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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感受到自己的危險,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楚國現在是鄭國的姻親了,無論從哪方面說,子產都不能坐視趙武登上楚君車駕,他伸手一攔,然後故作嚴肅地衝楚君車駕的戰馬行禮:“鄭國臣下臣國僑,竟然不知楚君如此恭敬,特地備了天子規格的車馬,以待天王使節。此車非人臣可以乘坐,元帥,不如“虛位以待”吧!”
趙武以手擊額:“武錯了,竟然忘了這茬……楚君繼位後,曾答應向天王進貢,想必這車馬就是敬獻天王的,冢宰(天王使節劉定公),快來接受楚君的“貢”獻。”
眾目睽睽之下,楚君想了想,在丟失一輛華麗的馬車,與讓趙武坐在身邊比較了一下,他正猶豫吶,趙武一把抓起車轅,似乎毫不費力地扭動車身,把戰車調整向西(王庭所在方向),而後拍了拍手,恭敬地立正站在一邊。
劉定公樂呵呵跑了過來,諸侯們憋住笑,樂呵呵看著坐在車上的楚君。伯州犁見狀,立刻踏前一步,高聲宣佈:“寡君恭敬籌備,親駛戰車敬獻天王……”楚國國君坐在戰車上出來,是為了駕駛這輛準備進貢的車駕,這不是對王的冒犯,王級馬車不是誰都能駕駐的,所以我們國君親自駕駛……
完了完了,好漂漂亮一輛馬車……楚君戀戀不捨,趙武一抬手,楚君觸電般跳下戰車,開口:“貢,怎麼不貢,誰說楚國不貢,我跟他急。”
趙武把手落在頭盔上,似乎嫌盔帽不正,伸手扶了扶,楚君長長鬆了口氣。
子產趕緊上前唱禮:“(楚)共王的兒子,楚國當今君主熊圍,向王貢獻漆車一具,駟馬四匹,鞍韉齊備。”
什麼叫“騎虎難下”這就是。楚靈公本想炫耀自己的奢華,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語,打算招呼趙武上車後,從商代楚國剛剛立國時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楚國列祖列宗開闢南方,滅國四十二,以至於國中財寶堆積如山,他因此一直站在時尚先鋒,引領本時代時尚潮流,結果,他向趙武獻出了炫耀用的馬車,還得恭恭敬敬向天王的使節稱“臣”。
多少年前,楚王曾經傲慢地詢問周天王那副用來祭天、以及溝通神靈的神聖鼎器,重量如何?現在,楚君向王室獻出自己的小轎車,還唯恐對方不接受,這都是什麼事?
第三百三十四章 咱給楚軍再挖一坑
可是,楚君不獻出那輛華麗的車馬,行嗎?楚靈公是個非常在意自己的的人,換句話說,他眼裡只有自己沒有其他。他身穿閃亮耀眼的服飾,乘坐漆亮的戰車,一舉一動生恐別人不注意自己,他對自己的愛護,以及自戀,超越了對國家的愛護。
如果他不獻出車馬,則意味著他必須讓趙武坐在身邊;他是他開口邀請的,為了面子他不能反悔。而趙武在展示了他恐怖的力氣後,楚靈公回想起來:啊呀呀,這廝可是“天下第一將”啊!曾經兩次不顧貴族風度的追殺我父親,這說明那傢伙從不在意風度啊!禮儀啊!等等,萬一我們交談之間,這廝突然翻臉,我怎麼辦?
哦,記得子蕩回來說,趙武子很憤怒我們的過多要求,現在他一門心思挑起爭端,成心想把開戰的罪名強加在我們楚國頭上,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找茬與我吵架,我能指望誰?御戎這斯坐在車前,後腦勺又沒長眼睛,趙武一旦動手,他連救援都做不到……恐怕,以趙武的巨力,御戎反而是第一個遭殃的。
想到這裡,楚靈公想起自己乘侄兒生病入宮,用綁紮盔帽的纓帶勒死了侄兒,從而登上楚君寶座,頓時,他覺得脖子陣陣發寒。以趙武的巨力,他想用盔帶勒死一個人,簡直如勒死小雞一樣……不,絕不能讓他坐在身邊。
如此一來,楚靈公只能捏著鼻子,預設趙武對他車馬的打劫;只能陪著笑臉,接受劉定公的感謝;只能含著苦澀的心情,衝劉定公鞠躬,向周天王稱臣。周王室自從建立以來,六百年從未做到的事情,現在被一輛馬車的歸屬敲定了。從此中國唯有一個國家:周國,從此中國只有一個唯一的“王”:周王。這也意味著:楚國從此也成了華夏一份子,他已經向華夏的“王”稱臣了。
在場的列國諸侯幾乎都屬於炎黃集團,見到楚國終於向天王“貢”獻了,他們心花怒放,笑盈盈的看著楚君行禮,跪拜,唱頌……雖然周王室已經衰微,在諸侯心中已失去了原有的尊重,但它畢竟是諸侯認可的“共主”,見到楚國人也認可他們的“共主”,諸侯們頓時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天下終於一統了。趙武這無心之舉,不知不覺改變了世界,“王”這個字重新變得神聖,並不在被繼續弱化……
這場“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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