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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不知羞恥,行為毫無貴族風度的,豈止是趙武?趙武好歹知錯認錯,我楚國草簽了盟約,現在卻又節外生枝,不停地在細節上糾纏不休。大約,在晉人眼裡,我們真正成了蠻夷。好笑的是,我指責趙武沒有風度,人家認錯了,我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呀呀呀,剛才被羞辱的那裡是趙武,明明是我。”
子蕩背上的冷汗淋漓,魏舒站在趙武身邊,看著子蕩背部的衣物逐漸被汗水浸溼,他笑了,低聲說:“元帥,大事成了,被羞恥感擊倒的子蕩,必然會對我們的……”
“噓……”趙武輕聲提醒:“他距離我們不遠,現在心神激盪,無心注意周圍的動靜,等他清醒過來……”“我明白”魏舒低聲說:“元帥,為了防範突襲,過河之後,我打算把兵車排在前鋒,並列成疏散陣型,這樣,前方的潰兵可以透過我戰車縫隙進入我軍本陣。”趙武也是老行伍的,魏舒一提他就明白:“沒錯,雖然我們估算楚軍沒膽量襲擊,但有備無患,你去做吧!”
好不容易,亂糟糟的杞軍渡河了。輪到魏氏軍隊,行軍速度陡然提高,早已列陣河邊的魏軍以一兩(輛)為單位,戰車先行,75名徒步步卒緊跟在車後上橋,這一兩的隊伍走到橋中央,另一輛戰車開始移動……稍後,渡河的戰車繼續行駛,久經戰陣的晉國士兵不用軍官吆喝,戰車駛出一段距離後停步,後續戰車跟著,緊緊貼著那輛戰車停穩。
“行雲流水!”目睹魏氏士兵渡河的子蕩腦海中唯有這四個字。
魏軍的行軍節奏彷彿一片美妙的音樂。當所有的軍隊依次排列在河岸,填滿了河對岸的空地,剛才首先渡河戰車依舊停的穩穩,因為他預留空地剛剛好。晉軍整齊的戰車隊,每一輛戰車彷彿一塊磚石,構成了整個一堵牆,這堵牆嚴絲合縫地豎立在對岸,看得子蕩心曠神宜。
“起歌!”河對岸,魏舒大聲下令。隨著他的喊聲,晉軍唱起了“出車”這首軍歌。“我出我車,於彼牧矣。自天子所,謂我來矣。召彼僕伕,謂之載矣。王事多難,維其棘矣……”
蒲津橋對岸是“王野”,天王之野,晉軍唱起這首歌,以此向天王致敬,恰恰符合當下的場景。不是嗎?晉軍打服了楚國,替王室增加了一位臣子,衰弱的王室因此又增加一筆賦稅,他們值得受到王室獎勵。
歌聲雄壯,不久,這首歌也感染了前方的先驅軍,頓時,四野響起了迎合聲:“王命南仲,往城於方。出車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猶於襄……”
子蕩回身,打量趙武的軍隊。隨著魏軍向前挺進,河對岸又讓出一塊空地。趙武騎在戰馬上,輕輕擺擺手,第二軍軍尉籍張立刻大喊:“便步過橋,第一師當先。”
眾軍都在歌唱,趙軍保持著沉默,他們腳步輕盈邁上大橋,快速地透過橋粱,而後毫不在河岸停留,快速地追上魏軍的腳步,在行進中,各部隊不斷調整速度,不一會,他們就在行進中完成了佇列整合。
“強軍,天下強軍!”子蕩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慨:“魏氏強悍之名,列國左右耳聞,但終不脫晉國一貫的整肅。而趙氏……不好說啊!不愧是一直擅長偷襲的軍隊,竟然能在行進中調整佇列。這要是雙方真打起來,趙軍豈不是能在戰鬥當中,隨意變換陣型?”
“沒那麼嚴重!”趙武坦然領受了對方的恭維,子蕩這是變相道歉。“我趙氏與魏氏士卒的選拔標準不同,魏氏注重力大魁梧,所以他們的軍隊擅長苦戰,擅長持久的鏖戰。而我的軍隊注重靈活,注重奔跑……他們天天繞城跑一圈,行進中調整隊形,是早已熟習的事了。而說到戰鬥中調整隊形,恐怕我還做不到,我估計,神也做不到。因為戰鬥中,生死在於一剎那,士卒注意力高度集中,聽不到其他號令。”
子蕩笑了:“兩軍對陣,排兵佈陣需要花很多時間,趙氏能做到在行進中整理隊形,哪怕是在戰前如此行事,已經比別人減少許多列陣時間了……只是,趙軍怎麼沒有兵車?”
說話間,騎兵走上蒲津橋了,馬蹄踏踏,懸索橋搖盪著,一隊步兵趕緊上橋,站立在懸索兩邊,幫助懸索穩定。趙武瞄了一眼橋上,衝子蕩一拱手:“楚使先請。”說話間,趙武一直沒下馬。子蕩一會站在兵車上,一會跳下地去,但無論他選用什麼姿勢跟趙武說話,趙武都是居高臨下。子蕩爬上戰車,順嘴說:“不急,讓騎兵先走吧!我正想請教元帥,趙氏怎麼沒有兵車配置。”
趙武手指劃了一下,將他的軍隊劃入圈子:“兵車戰戈,是青銅時代的標誌,但現在,新的武器發明了,於是,移動緩慢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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