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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通明,代國雖然荒僻,但連續五個世紀的積累不容小覷。代國國君的居屋說不上金碧輝煌,不過,用春秋人的眼光看來,依然很上檔次。四壁掛滿了厚厚的牆毯,而且是趙氏出產的羊毛毯;四周裸露的牆壁上,繪製了色彩豔麗的神鬼影象,以及種種祭祀場景。
屋子中央整齊擺放著數尊巨大的銅鼎,鼎中的火焰已經升起,跳動的火焰將牆壁上的繪畫喚醒,圖畫上的神怪似乎活了過來,在一明一暗的火焰下搖擺著……於是,那火焰的燃燒聲,像是一聲聲詛咒,讓人陣陣不自在。
“光這幾尊大鼎……我們這趟攻伐,值了”,中行吳絲毫不覺得現場詭異,他歡喜的走近那幾尊鼎身邊,蹲下身去,藉助火光檢視著鼎文:“居然是武丁時代的銅鼎,這幾個字………“婦好” ……啊,值!”
趙武也沒有感覺到現場的陰冷,他慢慢走到代君的寶座前,歪著頭打量了一下,輕輕一笑,一屁股坐在代君的寶座上,衝著直打哆嗦的公子離,以及燕由,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昔日,代君就是坐在這裡,與你商議挑戰晉國的嗎?”
公子離哆嗦半天,猛然長鞠:“晉之強大,遠不是我們小國所能仰望的,燕願追隨晉左右,做一個“附驥之蠅”。”“好,你收拾一下,準備回國登位吧!我晉國不好出面護送,回頭臨易見吧!”趙武細聲細氣的回答。於是,燕公子離登位。好笑的是,燕國打著仿效晉悼公的旗號,與燕公子離做出了君臣盟誓,事後,這位燕公子離的諡號也仿效晉悼公,諡為:“悼公”。
十日後,逃亡的鄭國大夫樂成,帶著同樣逃亡的鄭國大夫羽頡趕到代國。與此同時,趙午接到訊息趕到代都,女齊也將齊國出兵的訊息送抵了代都。稍後,趙武安排樂成輔佐趙午處理代國善後事務,自己領著大軍轉向,衝臨易前進。
半路上,鄭國大夫羽頡終於找機會接近了趙武,他長鞠拜見,鄭重勸說:“元帥,鄭國內亂,如今不親睦晉國的駟氏趕走了親睦晉國的良氏宗主良霄,鄭國內亂了。元帥傾力扶持鄭國,使得鄭國得以擴充土地,不就是為了對付楚國嗎?如今,傾向楚國的伯氏勢大,我怕執政的位子最後會落在伯氏手上,那樣的話,晉國一番苦心就白費了。
所以,元帥應該趕緊出手,安定鄭國。我聽說副帥在南方已經把盟誓臺修建完畢,元帥正好藉此南下,假意去與楚國會盟,順路召集鄭國卿大夫一起參加盟誓,輕輕巧巧拿下伯氏,以此穩定鄭國。”
“可行!”典型軍國主義的中行吳立刻插嘴:“這計劃,可行性太高了!”代國覆滅後,被代國折磨的中行吳恢復了常態,又開始狂熱求戰,說話也言簡意賅,但衝勁十足。
“這可是一個封建的春秋時代啊!”趙武散漫地回答:“我們是霸主,不是君王。鄭國國家內部的事情,怎由得我們插手干預?如果我們插手附庸的國事,那麼其餘的附庸會怎麼想?他們肯定會怨恨,並且逮住機會就叛離,只圖以後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更況且,鄭國還有一個子產,子產乖張,嘴可是不饒人,他佔住理了,一張嘴能把人說死。如今我晉國霸業如日中天,我可不想招惹子產,讓這副霸業增添汙點。”
中行吳想了想,附和:“也是,我們用什麼理由伐鄭吶?鄭國內亂,這可不是一個好理由。鄭國是我們盟國,如果我們拿不出很好的理由,一向正義感十足的魯國,以及桀驁不馴的齊國,不免要出聲抗議了……換個理由,羽頡,還有其他理由嗎?”
羽頡退下來,說:“請允許我再想一想。”
羽頡終究還是沒想到合適理由,他一路走還一路納悶:晉國進攻代國,有什麼理由?晉國干涉燕國事務,有什麼理由?怎麼就不能干涉一下鄭國吶?羽頡的疑惑一直到他遇到侯晉,依舊沒有想通。
同是逃臣的侯晉現在闊了,迎接趙武的時候,他身穿華麗的絲綢衣物,腳上蹬著璀璨的黃金鞋,他乘坐的戰車,油漆亮的蒼蠅都站不住腳。這樣一副招蜂引蝶模樣的侯晉,在旁邊的齊策陪襯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侯晉是有錢,魚鹽之利本就是暴利,侯晉短短几年內積累了以前他難以想象的家底……但以前他不過是個逃臣,有錢不敢顯擺,現在,有了與趙武並肩作戰的經歷,侯晉覺得自己地位穩固了,是時候顯示一下自己的財富,尤其是在另一位逃臣羽頡面前,顯露財富便越發顯得自己早早投奔趙氏,是多麼英明果斷。
見到趙武,侯晉還有點膽怯,他扯著一身絲綢,緊著表白:“主,你過去讓我到東海之濱墾荒,真是對我的恩惠啊!你瞧瞧,我努力了一下,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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