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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沒有得到升遷,現在,連他的侄子荀偃(中行偃)官職都到了他的上面………春秋時代講究長幼尊卑,侄子的官做得比他還大,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羞辱。
而晉國現成的叔侄例子還有一個,比如三郤當中的郤犨,他比郤至還年輕。當官比郤至還要晚,但因為他是郤至的叔叔,郤至主動讓出了新軍將的位置,自己擔任新軍佐。對比三郤,荀罃面對荀偃,處境更尷尬。
多年以來,荀罃一直是“千年老留守”,每次國家發動大戰,他總是留守國內,所以也沒有軍功得以升遷。這次出戰,是他回到晉國後第一次領兵出擊,如果落得一個灰溜溜的結局,回去後更要接受別人的嘲笑。
荀罃是感傷身世,所以才發出剛才的感慨。師修感覺到自己受到這位晉國正卿的重視,不能不有所回報,所以他在背後使勁捅趙武,希望趙武能在關鍵時候拉自己的岳父一把………他負責看護智姬生產,這段日子來,已經對智姬生出了愛護之心,不忍心眼睜睜看著智姬的父親陷入困境。
荀罃瞪大了眼睛:“敢情我軍多日徘徊不前,在你看來僅僅是兒戲?你明天只要熱熱身,就能攻下眼前這座城市………你早幹啥去了?”
趙武再次開口:“軍佐,你說,憑我們現在的軍力,能圍攻陳、蔡兩國的國都嗎?”
趙武稱呼自己的岳父為軍佐,是跟鄢陵大戰中,欒書的兒子對自己父親稱名道姓一樣,都表示………我們只談軍務,不談其他。
荀罃低頭想了想。回答:“我早知道這趟出兵是出力不討好,這次我們不僅不可能壓服鄭國,連陳、蔡兩個小國也對付不了。但鄢陵大戰後,楚軍全身退走,我們必須向列國表明晉國的勝利!我們必須對列國保持持續的壓力,這就是我帶軍出戰的意義。我不求勝利,只求代表晉國,讓列國知道我們維護霸權的決心。雖然如此,就我私心來說,打不過鄭國,收拾一下陳、蔡兩個小國,也算表明一下心境,可惜啊……”
趙武重新拿起了竹簡,閒閒的說:“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晉國四軍全到了,恐怕也打不下陳、蔡兩國。”
目前,連趙武這樣的老實人也開始偷懶,可以想見國內其他的貴族是什麼精神狀態。
這場仗,個個貴族自備私兵,自備錢糧替國君戰鬥,即使打勝了他們也只有損失沒有收穫,但國君卻壓根不想給貴族們補償,反而吞沒了貴族的獻俘,轉而賞賜給身邊的那群馬屁精。對國君這種行為,晉國的貴族們已經怒火滔天,但國君變本加厲,因為他覺得對身邊馬屁精的賞賜還不夠豐厚,所以在沙隨之會後,他回到國內開始羞辱那些中小貴族,以兵員不夠,作戰沒有功勞等各種名目,剝奪貴族的封地,轉而將這些封地賞賜給自己身邊拍馬屁的人。
在這種形勢下,誰還有心戰鬥。所有的人都充滿怨恨的盯著自己的國君,恨不得抽冷子捅他一刀,而老好人士燮對這件事也無可奈何,他現在躲在家裡,一心祈求死亡,以減免家族的災禍。
所以,趙武才說,即使晉國的四軍全部到齊了,恐怕大家也無心戰鬥,因為大家都知道,打勝了,自己損失了人力物力,所有的收穫都是國君的,與其那樣,還不如儲存實力。
荀罃對此有什麼辦法,副元帥士燮都躲了起來,他一個靠邊站的將領能有什麼辦法,所以他悶悶的在趙武這裡吃了幾塊肉,準備回營帳睡覺,臨走時,他不放心的詢問一句:“你確定,明天一定能攻下眼前這座城市?”
趙武點頭:“召陵建築在山丘之上,進攻它我有三種辦法:一種辦法也許曠日持久,但傷亡最小,那就是截斷召陵的水源。但現在看來,我們耗不起這個時間。現在是八月了,哪怕明天一早動身回國,我們在路上也能見到今年的第一場雪。所以,唯有采用第二種方法,這種方法或許有點傷亡,但比第一種攻城法,傷亡還可以接受。”
荀罃一邊起身,一邊繼續說:“竟有三種方法之多?……我從國內帶軍出擊的時候,經過韓地,韓起正在封地裡神神秘秘的訓練士兵,他說:他從鄢陵撤退的時候與你約定,會調遣一千士兵給你。實驗一種武器。修子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一些人手,看神態似乎是韓家兵?”
趙武笑了:“召陵並不大,也就是與趙城差不多的人口而已,三千戶的小城,我明天給你攻下來,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打完這仗我們立刻撤軍,第二,打下召陵後,以長街為界,左邊半個城市是我的。”
春秋時,建築格局講究工工整整,趙武所說的“長街”就是城市的子午線,這條“長街”貫穿整個城市,將城市分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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