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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人的勇武表現在哪兒。臣回答:我們喜歡人多而有紀律(好以眾整)。他問:還有什麼?臣回答:我們還喜歡臨事從容不迫(好以暇)。
君上,現在兩國交兵,我們連個問候使者也不派,不算有禮貌;我曾告訴子重我國軍隊喜歡‘好整以暇’,現在戰場上迎面遭遇了,不去問候一聲,我怎能算從容不迫吶?懇請君上允許我派人給他送點酒去,並致以問候。”
晉國國君慨然同意:“好,就讓楚國人見識一下我們晉人的從容不迫。”
欒針得到國君許可,馬上派出使者帶酒去見子重,使者穿越戰場,站在楚國令尹(執政)面前侃侃而談:“我們的國君缺少人手,命欒針拿著戈充當侍衛,現在我家主人不能抽身親自來慰問您,特派我送酒慰問。”
子重慨嘆:“欒針曾經在楚國和我談話,來送酒一定是為了提醒我那番話,他的記性真好——好整以暇,晉軍好一個好整以暇!”
說罷,子重把酒一飲而盡,隨後向左右下令:不得侵犯使者,要保證晉軍使者安全返回。
之後,子重又擂起了戰鼓……
左翼,趙武沒有找見的鄭成公卻讓韓厥遇到了——他橫向逃跑,最先逃到了左路軍的“右矩”。
韓厥的御者杜溷羅見到鄭成公戰車上的國君旗幟,大喜過望,立刻提醒:“主上,快看,是鄭國國君耶,大魚來了!我們快追,他們那個駕車的老是回頭看,不能專心操控戰馬。這下子,俘虜鄭公的榮譽是我們的了。”
韓厥下令停車,他站在車上,悠閒地回答:“我可不能再幹羞辱國君的事情了。”
稍停,韓厥下令全軍停止追擊——此前的晉齊鞍之戰中,韓厥曾經追趕國齊傾公,齊傾公的車右冒充國君,被韓厥俘虜。所以韓厥說,不能“再”幹羞辱國君的事情了。
鄭成公逃脫韓厥的追擊後,居然神奇的穿透了激戰中的整個楚國中軍,來到了屬於郤至攻擊方向的右翼,郤至車右茀翰胡也認出了這位埋頭狂奔、不辯東西南北中的傻國君,獻計:“主上,我們派兩輛輕車繞道截住他,我再從後面追上,一定能把他抓住——這可是鄭國國君啊,我們這次大戰全是由他引起的。”
郤至抬頭一看,輕輕擺手:“算了,王權至上,傷害國君會有報應的——下令:全軍停止追擊。”
稍停,郤至補充:“這是一場‘征服之戰’,要得是對方寫個‘服’字,而後乖乖交納保護費,如果我們把對方國君被俘虜了,誰來寫個這個‘服’字?誰來給我們‘納徵’?”
郤至還沒有說的話是:那人好歹是位國君,抓住他後我們怎麼招待?給他國君待遇還是俘虜待遇——俘虜可是奴隸,屬於勝利者的‘私有財產’。但一國‘國君’不是我郤至一個卿所能招待的,必須免費、且無償上繳給寡君。哼哼,按規矩我們還要給鄭國國君賠償點費用,以安慰他受驚嚇、受摧殘的心靈。這樣的事情……
然而,郤至有心放對方一馬,鄭成公的運氣卻不敢恭維,他的戰車似乎陷入郤至陣型太深,郤至的高抬貴手似乎沒給他帶來轉機。其餘的郤家兵摟草打兔子,撤退是順帶將鄭成公的戰車捲了進來。
郤家兵的格鬥技巧豐富,眼看戰車跑不脫了,鄭成公的御戎石首趕緊把車上的旗幟收起來塞進弓袋裡——一國國君、一個貴族,如阿貓阿狗一樣不打旗幟戰鬥,這在春秋時代是恥辱的做法。
鄭成公的車右決定為榮譽而戰的,他扭頭囑咐御戎石首:“你留在國君身邊,我能耐不如你,你保護國君撤退,我斷後!”
這話說完,鄭君車右跳下戰車步戰——剎那間,郤家兵無數戰戈落到了這位勇士身上……
鄭成公絕望了,立刻高舉雙手:“我投降,我是鄭國國君,我要求給予我身份相當的尊重!”
奇怪,郤家兵居然不管不顧,丟下這位國君如潮水般退去——那是郤至重新擂響戰鼓,催促退兵。留下的鄭國國君還在哪裡納悶:“怎麼不抓我?你們不抓……這,我不是還要跑嗎?……嗯,往什麼方向跑,這是個問題?”
鄭君跑入楚營,則意味著他要繼續戰鬥,繼續經受這樣的驚嚇與奔跑;逃回自己的國都,他要面對楚王的怒火,並在隨後晉國的報復中獨力面對晉人……唉,這廝運氣就是不好,想當初,他要待在趙武那邊不跑,準能當成俘虜!成為俘虜後,他就啥事不用操勞了,鬱悶的人輪到那些俘虜他的傢伙。
封建社會三大秩序是:王權至上、君權至上、領權至上。多才多藝的郤至不願抓捕鄭國國君,與此前他不願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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