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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向趙武鄭重行禮,叮嚀:“戰場上見!”
望著大子光離去的背影,範匄笑的很得意:“年輕人一定要嚴誡自己不要做事衝動,大子光做事如此鋒芒畢露,一點含蓄都不講,我料他回去後必然有益於我晉國。齊國本來五十年之內無法跟我們爭鋒,他這一去,我看至少要加上五十年。”
範匄說的不錯,自從晉國狠狠教訓齊國之後,整個戰國時代齊國都沒有恢復元氣。最終,甚至連燕國這樣的小國都攻擊到了臨淄城下,所以齊國雖國大而無用。
送走了大子光,齊國的威脅已經徹底被範匄拋在腦後,他興高采烈的問趙武:“武子,你看我們下一個攻擊目標是放在秦國還是楚國?”
與歷史上稍有不同的是,在趙武的精兵政策下,晉國頂住了楚國的組合拳,從三個方面擊敗威脅自己的敵人,但自身的傷亡卻很小。而在真實的歷史上,晉國雖然連續戰勝,但國內武士傷亡很大,以至於雖然勝利,卻無法對外反擊,不得不尋求與楚國和平共存。
現在趙武攻克了臨淄,從齊國獲得了大量人力物力補充,使得範匄躊躇滿志,一心琢磨著他的不朽……其實,在之前的公卿大會上,晉國的戰略已經決定,範匄現在詢問也是多餘的。但他剛從齊國又獲得一筆收入,便像一個多收了三五斗的土財主一樣,忍不住要憧憬一下將來,所以又把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提了出來。
範匄是元帥,他老調重談,趙武必須給他一點新東西,便帶著思索的神情說:“這幾天我與齊策反覆探討了攻秦策略,我打算用三年的時間製造戰船,而後沿著渭水逆流北上。有了戰船策應,我軍的補給線路能夠得到保障,便可以繞過崤山,從魏氏領地攻入秦國的腹心。只要我們在秦國佔領一片不大不小的領地,修造一座堅固的城市進行防守,而後以此為據點,不停的進行殖民擴充套件,秦國在我們的逼迫下,要麼屈服,要麼步步後退……”
範匄眼珠轉了轉,想起什麼似的回答:“哈哈,我們不是早說過了嗎,軍事上的事情是你的職責,今後就全交給你了,我只管民政的事情。”
趙武板起了臉:“元帥,我晉國用元帥的職位擔當第一執政,就是因為軍事與民政難以分開,我要在謂水河邊設立殖民點,今後幾年我需要儘量修築道路,貫通國內的大部分軍城,這一點還需要元帥支援。”
範匄打了個哈哈:“修建道路,過去是司徒的職責,現在的司徒是韓起,你直接跟他說。”
“那麼,修建道路所需要的錢糧呢?”
範匄躲閃:“錢糧?我們已經幾年不收稅了,現在全靠徵稅維持,如果你所需要的錢糧數額大的話,大家分配的徵稅不免要少了……等等,我可以加徵啊!”稍停,範匄轉過身,目光咄咄:“武子,你認為,我們明年召集諸侯,再度盟誓,如何?”其實範匄想問的是:我們已經戰勝了齊國,明年我們重新盟誓,要求諸侯國交納更多的“徵”,以減輕晉國的負擔,並籌備對秦戰爭,怎麼樣?
怎麼樣?死貧道不死道友的事情,道友會怎麼回答?趙武爽快地回答:“全憑元帥做主!”
範匄笑容滿面,肚子裡罵了一句:“小滑頭,說了半天,等於什麼都沒說。”
不過範匄對趙武的恭順態度很滿意,他欣慰的說:“那麼,其餘的事情我來操辦,武子只管專心軍事就行了。”
趙武面無表情的走出晉國朝堂。宮城門口,齊策迎接了他,低聲說:“臣下打聽到一個新聞,傳聞欒盈抱怨說,他祖父在世的時候,家裡雖然清貧,但還不至於連招待客人的力量都沒有。如今他家裡連多餘的財產都沒有,弄得他見客需要穿一件舊衣服。”
趙武一愣,他停住腳步問:“範氏最近有什麼活動?”
齊策恭敬的回答:“留守國內的田蘇閒閒的跟我說,中行氏跟範氏最近每日必舉行宴會,中行吳與範鞅關係密切,兩人把臂同遊,每天喝酒喝到天亮。”
田蘇什麼脾氣,趙武早知道,這位喜歡背後算計人的謀士,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齊策說這話。趙武沉吟片刻,感慨說:“士燮早說過:晉國就是一個精力多的無處發洩的孩子。當晉國外部缺少敵人的時候,他們的精力就在內鬥上。看來這次我們不免要牽扯進入家族爭鬥了。”晉國以前幾次家族爭鬥,趙氏學著韓氏置身事外。但這次,趙武當了副元帥,權力越大意味著責任越大。下一場家族爭鬥,趙氏將不可避免的捲入其中。
齊策彈了一下手指,指揮駕車的馬車伕將馬車趕過來,他一邊邀請趙武上車,一邊說:“範匄反覆強調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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