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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若非如此,我們是不敢忘記當初盟約的。”
叔孫豹本以為趙武是在處理國事,或者在處理家族事務,但仔細一看,卻把他氣樂了,這群人居然在下圍棋。
圍棋起源於石子棋,春秋時代據說已經有圍棋的遊戲,但實際上還是石子棋。叔孫豹認得這種棋,據說它是趙氏發明的,用兩色的石頭做各自棋子,棋盤分為十九道。趙氏發明的這種石子棋,因為具有嚴格的規則,目前已經有閒著沒事的貴族開始鑽研下棋的技巧,並將之稱為“圍棋”。
這種圍棋棋子很大,每個棋子都有雞蛋大小。這麼大的棋子,所需要的棋盤更大。在古代的加工工藝下,沒有一張桌子能夠承重如此大的棋盤,所以棋盤放在地下。趙氏家臣們分成兩夥,揹著手在棋盤邊上走來走去,看起來像是討論公務問題,實際上是在各自談論著棋子的下法,等他們討論完畢,一名身材強壯的武士奉命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叔孫豹感到一陣陣悲哀。晉國卿大夫已經閒得開始下棋了,魯國的存亡卻到了危急關頭。叔孫豹有點怨氣的拱手:“因為齊國人不停在我國境內發洩著怨恨,所以我們才來鄭重地求援。敝邑的危急已經到了朝不保夕的程度,國人無不引領西望,說:晉國的援軍差不多該來了吧!如果真等到貴國執事有空,恐怕就來不及了!”
趙武隨手指揮武士下了一枚棋子。淡淡的說:“國家大事,在戎在祀。我們沒有安葬悼公,沒有對國君舉行登位祭祀,無論如何是不能出兵的。”
叔孫豹怒氣勃發,他甩了甩袖子,也不說告辭的話,轉身離開了大堂。
大堂內,趙武盯著棋盤,心不在焉的說了句:“太心急了!”
也不知道趙武這句話是在說棋局,還是在說叔孫豹。大廳裡沒人在意叔孫豹的怒氣,甚至沒人送一下他。叔孫豹衝出大廳,聽到身後依然傳來討論棋局的聲音,他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立刻命令御戎:“去見元帥。”
馬車粼粼,重新衝入新田城,叔孫豹攜著無邊的怒火衝進元帥府,見到荀偃,什麼外交辭令也不說了,直介面誦《詩經。圻父》篇章。圻父,通“祈父”,它是一種古代官名,相當於軍中司馬,掌封畿內兵甲軍事。這首詩責備圻父為王爪牙,不盡忠職責,使百姓受困苦之憂,而無所止居。
這年代,沖人說詩經中的詞句,殺傷力果然無以倫比,荀偃聽了這話,慚愧的簡直有了投河自盡的心理。他站起身來,恭敬的向叔孫豹拱手,也沒問對方的來歷,直接回答:“偃知罪了,怎麼敢不跟隨貴國執事共同為國分憂,而讓魯國到那種地步?”
叔孫豹點頭,再沒有其他的話,他轉身去找副元帥範匄,劈頭蓋臉朗誦《鴻雁》的末章(以魯國比哀鳴的鴻雁)。《詩經》殺傷力對範匄依然有效,範匄簡直就像當年蒙古總統見到克林頓總統一樣,激動的心潮澎湃、熱淚盈眶、語不成聲,答:“有我阿匄在此,怎麼敢使魯國不得安寧呢?”
叔孫豹沉默的點點頭,他走出範匄府邸,心頭像去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輕鬆。此時,他才有心情欣賞晉國新田城的景色。幾輛戰車隆隆的擦過叔孫豹,這是荀偃的馬車,叔孫豹看不見車篷裡是否坐的是荀偃本人,他愣了一下,吩咐自己的車伕跟上馬車的行跡。不一會兒,叔孫豹聽到身後又響起隆隆的馬車聲,他側頭一看,發現是範匄追了上來……不,範匄顯然沒有料想到能在路上碰見叔孫豹,他招了招手,邀請叔孫豹一同上馬車,面對叔孫豹疑惑的目光,他簡短的說:“去找趙武。”叔孫豹透過馬車車篷的縫隙,發覺荀偃也走著同樣的路線,他輕輕的點點頭。
在趙武府邸門口,範匄趕上了荀偃。正副元帥都沒有料想到在這裡彼此相遇,但看到叔孫豹,大傢什麼都明白了。荀偃揮了揮手,解釋:“我軍出動,不能不詢問一下軍械糧草。”範匄馬上補充:“齊國也是千乘之國,以千乘之國伐千乘之國,我們不能不慎重。”叔孫豹點頭應是,尾隨正副元帥走進趙武的府邸。
大堂內,棋局已經進行到了終盤。家臣們明顯分成了兩撥,正在激烈討論收關之舉。此時,大廳裡多了個韓起,他沒有戴帽子,光著腳在棋盤上走來走去,不停的嘟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早知道你擅長偷襲,怎麼一不留神還讓你偷襲得逞。”
範匄在棋盤邊停住腳步,感興趣的打量黑白對比形勢。荀偃毫不在意,他穿著鞋踏上棋盤,幾腳踢亂了棋子,怒聲訓斥趙武:“先君去世了,新君登位,我忙得一天睡不了一兩個時辰,你卻悠閒的在這裡下棋。國家大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