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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爭中,個人的武勇其實是個笑話,以養由基的勇猛,依舊處於被宰殺的地位,所以一兩個勇士改變不了戰爭的勝負,一兩百個勇士依舊影響不了戰局。有組織的、處於陣列中普通士卒,一百個人對付一個養由基,已經足夠了。所以,齊國的勇士再多,在我面前就是一盤菜。當然,我不吃人肉。”
趙武最後那句話,其實是在嘲諷齊國勇士的素質。那兩名相互在身上割肉吃的齊國猛士,是齊國人學習的好榜樣,但在趙武看來,齊國所謂的勇敢是個笑話。
田光沉默片刻,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說:“我田氏準備了一萬名奴隸,準備與趙氏交換糧食。如今趙氏的糧食是什麼價格?”
趙武摸著下巴,沉吟的回答:“一萬名!好大的數目啊?當初晉國各家族發生災荒的時候,我告訴寡君說:沒有權力就沒有義務。我對其它封領沒有賑濟的義務,田氏用一萬奴隸跟我交換糧食,莫非田氏還要賑濟齊國其它的百姓?”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們容易嗎?
趙武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之前不答應賑濟其他領地內的百姓。權力與義務是相等的,趙武沒有享受到其他領地內的百姓的供養,他理所當然拒絕對那些百姓承擔義務。
趙武不知道,田氏賑濟其他領地的百姓是有目的的。在春秋之後的社會,正是由於田氏不斷的愛護百姓,幫助百姓度過災年,以至於最後成功篡奪了齊國的君位。此後的華夏文明養成了一個傳統,賑濟自己的鄰居與附近的鄉鄰,是一種罪行。如果在災年的時候膽敢賑濟或者慈善,那就是“圖謀不軌”罪,是“大逆不道”罪,官府有權對其抄家滅族。沒有權力就沒有義務,平常享受百姓奉養的只有國君,賑濟的權力也只能出於君主。富裕的鄉紳如果敢賑濟他人,那就是自認為自己等同於君主,或者平常享受了君主的權益,故此“刁買人心”。
正常的來說,富裕的人只有被“強制自願”的義務,而他們所交納的救災物資,通常被朝廷收取一定的手續費後,作為“朝廷對百姓的關懷”下發給各地貪官,然後,貪官們裝滿腰包之後,牙縫裡剩下的東西賞給飢餓難耐的災民,最後,朝廷藉此宣稱它對災民的關愛。一如整個賑濟過程中“被自願”的人是不能表達自己一湯勺權益的,否則就是死。
或許,此時的田氏是真心希望拯救自己的同胞,田光很無可奈何的拱拱手,看不出半點虛偽地回答:“我田氏的富裕在齊國數一數二,在此國家危難之際,我們不出錢賑濟,不救援鄉親,還能指望誰?”田氏問的話很巧妙。此時此刻,齊國的國君正忙著泡妞,準備把自家總理的老婆變成“國家第一二奶”,指望他可憐那些戰爭難民……如果那些戰爭難民不是孔武有力的“勇爵”,大約齊莊公瞧都不會正眼瞧一下。
趙武掃向了身側的家臣,此時,趙氏體系之外的謀士、羊舌氏的叔向平靜的插嘴:“齊君收攏這麼多的勇士,是打算做什麼?魯國、莒國至今沒有情況彙報,我們是不是該派出使者前往這兩個國家?”稍停,叔向自問自答:“魯國大概不會遭受攻擊,齊晉之戰爆發的緣由是魯國,戰後魯國拼命修建武城(軍事堡壘),而我晉國現在兵強馬壯,恐怕齊國不敢輕易進攻魯國。”
師修的兒子伯州平補充:“更何況我們在黃河南岸已經有了軍事基地,衛國與我們唇齒相依。如果齊國進攻魯國,必然要驚動我趙氏在黃河南岸的領地,那麼齊國面臨的將是三國聯軍。齊國在這個時候,恐怕還不敢輕易挑戰魯國。”
叔向輕輕點點頭,自顧自的分析:“那就是莒國了,莒國國君剛剛復國,根基未穩,戰略縱身不夠,我估計齊國的軍隊正在討伐莒國。只是道路難行,我們至今沒有得到莒國的訊息。”
叔向與伯州平當面討論齊國的軍事動態,田氏絲毫沒有難堪,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趙氏家臣討論完畢。
趙武想了想,遺憾的嘆了口氣:“莒國離我們路途遙遠,原本我們扶持莒國就是想有一個戰略緩衝時間,現在無論如何無法救援了。”
齊莊公這一招打在趙武的腰眼上。趙武雖然明知道莒國早晚會遭遇這一天,但莒國本來就是齊國的屬國,趙武為遙遠的莒國重新回到齊國陣營而發動戰爭,理由不充分。在範匄那裡恐怕通不過。所以他只能看著齊國在自己的東部大肆進行軍事動作。雖然明知道莒國是一個犧牲品,但趙武不甘心啊!
“想個什麼辦法,在邊境地區做點手腳?”趙武喃喃自語。
叔向立刻駁斥:“不可能的,齊國兩次參加盟會,態度雖然桀驁,但他們簽署了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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