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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與鄭國,那種狀況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眾叛親離的楚國如果單獨面對宋鄭兩國聯軍,誰欺負誰還是不一定的事情。而晉國最近又獲得三國之地,並將兩國交鋒的前沿陣地推進到了沈國。如此一來,宋國、鄭國豈止是“無憂”,簡直是獲得了莫大的機遇,可以隨心所欲的向南方擴張。宋國與鄭國的兩位正卿想到得意處,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前方的趙武聽到背後如同公雞打鳴一樣的笑聲,鬱悶的想要吐血。他望了望左右,趙成垂頭喪氣,旗幟已經懨懨的放下,中行吳怒不可遏,他使出渾身力氣,上下翻飛的揮舞著旗幟,衝著楚國的城牆大聲吼叫:“怎麼能這樣?春秋法則呢?王權神聖在哪裡?一位大王,竟然像街頭的潑皮無賴一樣,這世界怎麼了?”
城牆上,楚王並沒有回答中行吳,王旗逐漸移動,漸漸的沒入城牆後方。
趙武氣得雙手發抖,他衝空無一人的城牆上發了半天呆,突然噗哧一樂,說:“今天,我趙武居然被一個流氓耍了!好笑啊!從不講究春秋規則的我,偶然間講究一次春秋禮儀,跟人正兒八經的打了一場春秋式的“城下之戰”,結果,勝利的我卻被晾在城外喝西北風,好吧!既然你不講規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論起卑鄙來,我趙武自稱天下第二,天下間沒人敢自稱第一。”
說完這話,趙武轉向中行吳:“既然楚國人關閉了城門,這說明他們的城門已經沒用了,你去把楚國的城門都給我用混泥土澆築了,只給他們留下三座城門自由出入……嘿嘿,我這裡說的所謂“自由出入”就是說楚國人出入楚國的國都,必須獲得我晉國人的允許,並接受我晉國人的檢查,只有我晉國人滿意了,楚國人才能進出楚國的國都。”
趙武這種方式極其無禮,春秋的戰爭是封建之戰,很少有人徹底封閉城市的所有出入口。自周朝建立數百年間,做下如此惡行的唯有楚國,而楚國人是在圍攻宋國的時候這麼做的。
當時,宋國人不肯屈服,楚國人因此覺得心裡很受傷,覺得做為一個超級大國,他們動用傾國的力量攻二等國家,連續數年屢攻不下,所以受傷的楚國人喪心病狂,圍困了宋國所有的城門,禁止宋國人出城打柴,或者取得糧食等補給,以至於宋國人最終到了“易子而食”,拆解屍體的骸骨做為柴火的地步。但宋國依舊不肯屈服,最終他們在晉國的救援下,擊退了楚軍,而楚國人也因為這一反人類、反社會的戰爭惡行,在整個春秋時代臭名昭著。
現在趙武也要堵塞楚國國都的城門,另然他留下了個小縫隙,允許楚國郢都的人經過晉軍的檢查以及許可,才能從僅剩的三座城門出入……但這依舊超出了春秋人的道德底線,連飽受楚國摧殘的宋國也不忍心。這個昔日曾因宋襄公的仁義,而差點亡國的國家,對於所有的“反人類行為”都有一種出於直覺的牴觸。
左師向戎捂住眼睛,露出慘不忍睹的神情,弱弱的問:“元帥打算圍困郢都多久?”向戎這是變相的提醒:如今快到冬天了,人家郢都有十數座城門,你給郢都只留下三個出入的門縫……數九寒冬裡,不能讓楚國人連取暖的柴火都沒有。如果你只是短期圍困,那麼我們宋國也沒有異議,如果要長期圍困……這未免太過分了。
鄭國的子產與楚國沒有那麼強烈的仇恨,鄭國曾在楚國與晉國之間搖擺不定,聽到趙武打算長久圍困楚國郢都,還要阻塞郢都的城門,子產用手捂住雙眼,哀傷的說:“如此一來,百姓何辜?竟然要在這個冬天連取暖的柴火都無法獲得。”子產說的是:元帥,你犯下反社會的罪行了,你長久的圍困楚國都城,使得城市裡的百姓無法取暖,無法從外界獲得食物,以至於陷於飢寒交迫的狀態,宋國易子而食的慘劇將要在楚國重演,這將是“反人類”的罪。
中行吳接到趙武的命令,只感覺到心頭一鬆,他剛才揮舞著大旗,正得意洋洋的準備接受楚王的投降。在他想來,按照趙武一向不喜歡與人爭奪的脾氣,只要他稍稍爭取一下,進入楚國國都,與楚王簽訂“入盟”的榮譽將歸中行氏所有。所以,中行吳在揮舞大旗的時候,肚子裡已經盤算著面對楚王時的貴族式問答。
他心裡倒是還牢牢記著趙武的戰爭目的,反覆提醒自己:嗯,先要求楚王去掉王號,承認天王“天下共主”的身份,願意屈服於周王之下,然後再談論那些細節問題……聽說元帥喜歡黃白之物,我該索要多少黃金與白銀,才能讓元帥滿意?
中行吳還沒有盤算出一個結果,他反覆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目標,但稍加考慮後,覺得晉國大軍兵臨城下,流淌了太多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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