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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向解釋:“按我們執政府新出的工程承包方案,像造橋、修路這樣的大型工程,本著誰出力、誰投資、誰收費的原則,修建人有權設卡收費。當然,大道通行權在於國家,所以,凡是軍隊調動出行,修橋人一概不得向軍人收繳費用;而普通百姓,只要身上不攜帶貨物,或者隨身物品不超出規定數量與體積,那他就是平常走親戚會朋友,也可以免費通行。唯獨商隊不在其內,凡過往商隊都必須向橋樑道路所有人交納通行費,以便補償修建人修建費用、以及維護費用。”
秦後子來晉國的時候,攜帶的財物超過一千車,這麼多的財物,也不知道他怎麼一路招搖帶入了晉國……當然,如此多的財物能順利帶入晉國那也是他哥哥秦景有意放手。也許秦景公知道弟弟出逃的訊息,心裡正在偷著樂,所以通知秦國關卡,默許關上對秦後子放行。秦後子有錢,聽到晉國這項規定,他眼前一亮,趕緊表態:“我修橋之前,竟然不知道伯國有這項政策……既然如此,我可以多修建幾座橋樑,不知伯國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嗎?”
韓起瞥了秦後子一眼,目光中充滿不悅。叔向在一旁趕緊解釋:“後子,現在我晉國的土地基本已經冊封完畢,也就是說:但凡土地,基本有主了。你在別的領主所屬的封地上造橋,讓別的領主怎麼辦?”
秦後子也聰明,當然,作為一個能夠設計出符合春秋生產力的鐵索橋的人,秦後子的智商足以當魯班的老師,他目光閃了閃,馬上問:“那麼,晉國關於道路橋樑修建的方案,還有什麼補充規定嗎?”
叔向微笑著回答:“當然有補充規定:大橋修建在誰的封地裡,領主有第一投標權;如果領主沒有錢、沒有能力建橋修路,那就要招標了。招標,招的就是收費年限,誰投資修建這條道路橋樑,不能永久讓他收費,那樣的話,等於變相侵佔了領主的領權。
所以,我們規定:若領主沒有能力修建境內道路與橋樑,可以召集商人集資,由商人跟領主約定一個收費年限。在約定年限內,這條道路與橋樑的收費由投資人管理,等到年限一到,則移交給領主,收費許可權也隨之消失。當然,這一點也是可以商議的。有的領地荒僻,很少商人透過,如果約定期限內,投資人收不回投資,可以跟領主再商議,由領主交納一筆錢,贖買回道路收費權。”
秦後子馬上轉向韓起,微笑的說:“這麼說,我要跟副帥商議一下收費許可權的問題了?”
韓起拍著肚子,樂呵呵的回答:“十年吧!十年吧!我這地方今後會越來越繁榮,讓你收費十年,大約能夠收回投資了吧!”
韓起客氣,秦後子也充滿貴族風度的拱手賀禮:“我秦後本來沒有打算透過橋樑收費,如今副帥給我權利,使我的財富不至於血本無歸,多謝了。”
韓起又拍了幾下肚皮,衝趙武說:“小武,原本我要招待你一番,但你的行程延誤了,加上楚國新君登位,舊君去世,中行吳那裡連番催促,所以我也就不接待你了……反正田蘇還留在我府中,有他在,我韓氏就像你家一樣,我就不客氣了。”
韓起急著告辭,其實是不耐煩秦後子。原本他以為秦後子修建這座橋,是為了討好晉國,所以他慫恿晉平公封賞了秦後子,但現在看來,秦景公不能讓容忍他這位親弟弟,也是有原因的,秦後子實在不知道進退,明明已經因為造橋而獲得了一塊封地,卻還想著透過橋樑來斂財,讓領主韓起心中惱怒,他不願再糾纏下去,所以才藉機匆匆告辭。
趙武恭敬的辭別韓起:“阿起哥,一路走好。我南下的路上每隔四十里修建了一座宿營地,派列國聯軍把守,阿起哥只管順著大道前進,見到驛站就宿營,防守的事情,全部交給聯軍負責,這一路南下,安全的很。”
韓起一邊向趙武告辭,一邊又問:“聽說楚國新君登位後,特地叫來了中行吳參加登位典禮,鄭重其事的承認了晉楚盟約。我此去,對於這份盟約,元帥還有什麼吩咐?”
韓起用“元帥”來稱呼趙武,這是開始談公事了。趙武臉色一板,回答:“中軍佐、副帥,中行吳雖然得到了楚君的答覆,但他級別太低,副帥此去,請順路去見一見周王,讓周王派出一位卿隨行,等你抵達楚國後,請周王的卿陪同副帥你直入楚宮,再次要求楚國新君確定盟約。這樣,我晉國才好進行下一步。”
韓起拱手詢問:“持牛耳者何人?”
盟誓雙方修建高臺之後,要宰殺牲畜祭告蒼天,監督雙方盟誓的人要割下牛的耳朵,將牛耳握在手裡,傾聽雙方宣讀誓詞,所以“持牛耳者”就是盟約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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