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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這水聲成了歌聲最好的伴奏,令歌聲聽起來如夢如幻。
晉平公對音樂的愛好可謂如痴如醉,他停留在原地細細欣賞,沒有注意到趙成已經派遣幾個歌伎匆匆奔向林木深處,過了一會兒,歌聲帶著縷縷的尾音逐漸收尾,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水聲。
趙成趕緊上前,一邊攔阻晉平公,一邊解釋;“園中戲水的是父親從南方帶回來的楚國歌伎以及蔡國舞妓,請君上稍稍等待一下,以便讓她們有個收拾的時間。”
晉平公感興趣的插嘴:“好啊,聽說那楚國舞妓非常勇敢,在執政遭遇刺殺的時候,是她掀翻了桌案掩護了執政,這樣大膽的女子,堪比我晉國教育出來的武士之女(晉平公這時想到了制弓人之妻),我正想見一見,也好獎賞他對執政的愛護。”
趙成臉色難堪,身子沒有閃開,他這已經顯出明顯不情願的態度。旁邊的國君寵臣樂王鮒趕緊打岔:“我聽說楚女在江上捕魚的時候,赤裸裸,什麼東西也沒穿,剛才我聽到一陣陣水聲,君上,你看這座風華屋怎麼樣?”樂王鮒這是點到為止,提醒國君。
當然了,這年頭還沒有發明萊卡織物,也沒有游泳衣,棉花還沒有傳入楚國,甚至,如果沒有現在的趙武的話,棉花還要一千五百年之後才能傳入中國。在這種情況下,不止楚女下水游泳的時候什麼衣物都不穿,大家都一樣,都是渾身赤裸的,因為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們在水裡穿。
樂王鮒這麼殷勤,是想討好趙氏。剛才在門口他聽到執政府正在考慮擴軍事宜,今後的軍隊無論擴張到四個軍還是五個軍,至少都要增加兩個以上的卿位。而卿與大夫雖然僅差一個級別,那中間相差的是一道鴻溝。封君的卿是周王的臣下臣,大夫算什麼?如果沒有晉惠公時代的危機,分封的範圍不會擴大到大臣,那時候大臣只是狗一樣的存在,是封君的看家狗。所以說,即使在晉惠公之前的早期春秋,卿都屬於貴族階層,而大夫所在的家族,終生只能仰望卿的存在,永遠不可攀越這座大山。
到了趙武存在的年代,趙武的軍功授爵制活躍了士卒階層,現在他透過擴軍行動,開始增加卿的名額,打算活躍卿大夫階層,給卿大夫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在這個時候,樂王鮒即使有國君的寵幸,他能不賣力討好趙武嗎?
晉平公被樂王鮒提醒,知道自己有點失禮。好在晉平公從來就是隨遇而安,他也不在意樂王鮒的諫言,悠哉悠哉的望著風華屋,感慨說:“跟著元帥走,很累人啊!想當初元帥發明了燒磚,開始用磚頭修建房屋的時候,我們還居住在土木構建的房屋內。等到我們學習元帥開始用燒好的磚建築房屋的時候,元帥開始用石頭修建房屋了。
元帥修建的石屋確實好,武威堡用巨大的石塊,加上水泥構建出堅不可摧的堡壘,以至於秦軍第二次入侵,需要特地繞開武威堡。從那以後,寡人的卿們開始用石塊建築院牆了。寡人也試著用石塊修建虒祁宮,原本寡人對那些堅固無比的石屋非常滿意,常常感慨人生在世,不過如此……沒想到,元帥現在開始用藤蘿修建牆壁了。哎呀呀,這風華屋確實是先進,但面對這個先進,寡人很無奈,總是跟在元帥背後,學習元帥喜歡的風尚,真的很無奈啊!”
眾人都笑了,趙成老實,吶吶不言,趙午性格活躍,他直起身子,朗聲說:“昔日管仲生活奢華,人或有責難管仲奢欲無度,但管仲回答:我特地為國君做掩護而已。如今我父親也是這樣。國君修建虒祁宮,動用大量的賦稅,使國人無償勞作,在這個時候,我父僱用人手修建起小小的享受庭院,不過是掩蓋國君的奢華而已。我父曾經說過,奢華不是罪,只要每樣東西都是自己花錢購買的,那反而是對國家的一種貢獻,因為在購買貨物當中,他向國君繳納了市易稅,所以花錢享受不是罪,是有功於國。”
晉平公尷尬的笑了一下:“小午這是在諷刺我啊!他諷刺我無償動用民力替自己修建奢華的宮殿。小午既然這樣說,寡人怎能不改正。你放心,寡人收到的黃金,回頭都會交給你父親,由你父親鑄造成金幣,投向市場,以支付百姓的勞役。”
晉平公說這話,是因為他剛剛宣讀了一份免稅檔案,在檔案當中,他不僅減免各國的徵稅,還減免國民當年所有的稅賦。這樣一來,明年修建虒祁宮的勞動力,就必須是付費的了。好在這時代黃金的價值高的令人難以想象,晉平公最終所拿出的農民工薪酬,只是他收穫的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
水聲平息,幾名侍女悄悄的走過來,向趙成行禮。趙成接到暗示,閃開了道路,躬身說:“君上,請這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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