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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公時代,我們不是也曾與狄人講和了,還默許他們生活在“王野”。”
趙武咧嘴一笑:“但如今,這夥狄人在哪裡?”
齊策微微一笑,答:“哦,這夥狄人已經徹底消失在魏氏與韓氏族中,他們被魏氏韓氏融合了。”轉回頭,連齊策也不由自主的自語:“怎麼會敗呢?趙獲帶領的是中山趙氏的家族武裝,這夥人在中山國的時候,做為巡警,與中山狄人有不少交戰經歷,他們熟悉狄人的戰法,多少接受過我趙氏的訓練,怎麼會戰敗呢?即使他分散兵力,也不應該啊!?”
恰在這時,侍衛來報告,趙武的住所已經搭建完畢。齊策不得不停止感慨,引領趙武前去安歇。如今事情緊急,齊策也不打算過日子了,輜重隊伍裡面運載的整匹白布被他拿出來,粗針大線的縫了一下,而後,一個個蒙在棘蒲的殘牆斷壁上,於是,一座簡陋的屋子搭起來了。
趙武抵達自己的住所時,士兵們還在忙碌著整理其它的屋子。在齊策的引領下,趙武進入村中最大的一座堂屋,他滿意的看了看屋頂,這座屋頂雖然簡陋,站在其下,還能從布縫裡看見天空,但野外宿營,有這種條件已經不錯了。侍從們川流不息的拿進來火爐,開始燒熱房間……其實現在正是秋末,屋子被布蒙起來後,屋內反而有點悶熱。火爐拿進來純粹是出於春秋習慣,或者是為了去除房間的異味。
代人的生活習俗較為接近原始人,因為心疼牲畜,代人常常在夜晚將牲畜趕進屋裡居住,這使得他們的屋裡常年瀰漫著一股馬糞雞屎味。這味道已經滲透到牆壁裡,滲透到每一個角落。
幾盆炭火一烘,燒紅的炭火上再灑一點香料,香料中也包括趙武才從南方獲得的掛皮,以及趙氏新栽培出來的茶樹葉子,於是,空氣中逐漸多了一股香氣。從人拿過來幾盞琉璃燈一一點亮,此時,庭院中傳來叮叮噹噹的斧鑿聲,這是侍衛們在緊急趕製桌椅板凳。不一會兒,鋸聲子也響起來了……漸漸的,叮叮噹噹的聲連成一片。
棘蒲現在等同於一座廢墟,這座廢墟只剩下了殘牆斷壁,什麼傢俱都沒有。所以,在傢俱沒有做好之前,地圖只能鋪到地上。趙武不顧地面的骯髒,趴在地上舉著燈火觀察地圖。嘴裡低聲嘟囔:“需要向附近派出探馬了……可惜天已經黑了,那就讓探馬先探明周圍五里的情況,等明天白天,再派兩個“卒”出去,或者派一個“兩”向東方突圍,爭取聯絡上侯晉,命令他儘快帶齊東津各家族武裝,趕到棘蒲增援。”
齊策蹲在趙武身旁,觀察著地圖說:“我剛才反覆詢問過那位傳令兵,據說侯晉一接到戰敗訊息,立復派他出來通報我們,所以,這位信使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他說不清趙獲在哪裡敗的,更說不清敵軍兵力,移動路線,統軍將領,糧草狀況,等等。”
趙武又問:“侯晉是去年報告“代人騷擾”的吧?最初的報告說什麼?”
齊策回憶了一下,回答:“報告上說代人:單騎走馬,忽東忽西,以千人為隊伍,搶掠我們的囤殖點。各家族出去救援的兵力,人數少了多被代人伏擊,人多則找不到代人蹤跡。代人幾次伏擊過後,周圍小領主再有告警,附近囤殖點都不敢輕易出動救援。代人從秋天騷擾到冬天,簡直一刻不停,侯晉曾想集結起所有的兵力,回擊代人,但各家族擔心自己的兵力抽調之後,領地遭到代人的攻擊,所以不願出兵,侯晉迫不得已,只能向家族本部求援。”
趙武反覆看了看地圖,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兩眼一抹黑,不知道周圍的地理情況,不知道敵軍兵力如何,不知道趙獲是怎麼戰敗的,甚至不知道我們是否被敵人盯上,在這種情況下……”齊策領會了趙武的意思,趕緊補充:“在這種情況下,一靜不如一動。”
其實,在古代的路程意義上,棘蒲離黃河很遠。當地距離石家莊不遠,這點距離,現代人可能一腳油門就能過去,但在春秋時代,在叢林中行進,可能需要跋涉一個月。棘蒲這個地方,現代被稱為“趙縣”。
趙武之所以說地理情況不熟,是因為春秋時代的河北平原跟現代完全不同,這片地方在春秋時代幾乎是一個大的沼澤地,黃河水在此地支流泛濫,與此同時,太行山、燕山的積雪融化,在地面上形成縱橫的溪流,有的溪流一步就能邁過,而有的溪流則需要涉水走半天的時間,更有溪流雖然看起來很窄,水的深度卻能行駛載貨十噸的木船。
趙武手裡的地圖是他從《現代地圖冊》拓印下來的,當時上面沒有標註任何地名,後來,隨著趙氏商隊深入代國各處行商,這份地圖逐漸得以完善。但這份地圖是現代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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