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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繹不絕、綿延十日的戰利品。中行吳把這一點記住了,他的先驅軍行不是行,列不是列,每個士卒或駕著戰車,或者推著獨輪雞公車,車上堆滿自己的戰利品,因為這些車子的款式雜亂,型號多樣,所以他的隊伍很不整齊,完全沒有一絲晉國軍隊那種整齊的特色,也因此,他的隊伍行進的很慢。
趙武仰天嘆息:“楚國使臣居然敢拒絕出席上軍佐的入城式。昔日,先元帥範匄曾要求列國使臣齊舞,以愉悅我晉國將領的心情,可惜今日沒有一個類似先元帥範匄的人存在。”
趙武這是煽動,因為有齊國司徒晏嬰在,趙武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但他的意思大多數晉國將領都明白了:範匄當初能因為齊國大臣高厚跳的舞蹈不令他滿意,立刻咆哮著要對齊國發動戰爭。如今楚國使臣不願出席中行吳的入城式,在場的將領當中,居然沒有一個像範匄一樣咆哮的人,莫非我們晉國沒落了?
趙武的話讓晉國將領很羞慚。叔向事不關己,用玩笑的口吻緩和著現場的氣氛:“執政身為天下第二將,列國使臣都恐懼執政的兇猛,只要執政一怒,想必楚國使臣便會低頭。”叔向的意思是:這髒活兒別指望別人幹,現在你的微笑令列國恐懼,只要你對楚國使臣笑一下,想必楚國使臣子蕩瘸著腿也會來參加入城式的。
趙武微笑著搖頭:“誰說我兇惡?我這麼一個憨厚的人,怎能讓國人看到我的咆哮?祈午,軍中司馬是你曾擔任的官職,便由你來咆哮吧!”
祈午臉上猶豫,腳下不肯動,叔向打圓場:“我聽說元帥在國外的時候,無論誰誇你仁厚,你都要反覆糾正對方,說自己絕對兇惡,怎麼執政現在卻要強調自己的憨厚?”
趙武微笑著望著祈午,目光漸趨嚴厲:“我是晉國的執政,所以我必須對晉國百姓仁厚,對別國顯露出兇惡。如今我身在晉國國內,我當然是一個憨厚的老好人。祈午,你這個軍中司馬,不為我做出“範匄之怒”嗎?”說完,趙武隨手解下身邊的佩劍,遞給祈午:“你去,替我完成這項工作。”
什麼叫找茬子,趙武這就是找茬子,他對楚國使臣顯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彷彿生恐楚國使臣太老實了,以至於他找不到戰爭藉口。楚國還能經得起一場戰爭嗎?子蕩不會不考慮這個問題。
祈午接過趙武的佩劍,依舊猶豫著:“元帥,如果楚國使臣依舊推脫,我該著麼辦?”趙武不耐煩的回答:“劍是用來殺人的。”趙武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溫柔,但在場的列國使臣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其實,趙武旁邊的大臣不願去,不是膽怯,而是因為這事做的不貴族,不講禮貌。但現在正在卿位調整的關鍵時刻,趙武不打算“五講四美”……祈午老實地接過寶劍,轉身而去。
陪伴的列國諸卿面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趙武毫無所覺的轉向身邊的齊國司徒晏嬰,微笑的問:“你昨天說齊國國君削減了大臣的工作餐,從大臣一天兩隻雞的配給,削減成一頓鴨子湯……哈哈,齊國大臣們的飯量真不錯啊!”
晏嬰很奇怪的上下打量著趙武,眼睛中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叔向知道老師這次出醜了,趕緊上前解釋:“執政,一頓飯兩隻雞,那是王室規定的卿大夫該享受的權益,不僅齊國做如此規定,列國諸卿都差不多享受相同的工作餐。”
叔向已經插話了,趙武依舊不覺悟,他隨口追問:“一頓飯兩隻雞,吃得完嗎?”
叔向嘆了口氣,趕緊解釋:“執政,你確實沒有吃過咱晉國卿大夫的工作餐,這並不奇怪,天下各國中,唯獨我晉國對這份工作餐執行的並不嚴格。主上自從擔任正卿以來,飲食從來都是自家的家臣照料,所以不知道這份規定,也是理所當然。”
叔向後半段話,是向晏嬰解釋原因的。晏嬰目光一閃,馬上醒悟了。聯想到趙武母親趙莊姬的神秘死亡,聯想到晉國正卿欒黶,以及先元帥欒書的非正常死亡,晏嬰明白了。
晉國正卿之間的爭鬥非常慘烈,在先後數位正卿、包括一位氣焰囂張的公主(趙武母親)神秘死亡的情況下,諸位正卿上朝,誰還敢吃別人準備的飯菜。所以卿大夫的工作餐制度,在晉國等於被廢除了。趙武是趙氏孤兒,趙氏家族自然要嚴密保護他們唯一的繼承人,在這種情況下,趙武從來不知道有工作餐這回事,那也是理所當然了。
晏嬰想通了,那一邊趙武也想通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的典故。據說廉頗六七十歲了,一頓飯吃了一斗米,十斤肉,還披甲上馬。古人如實記錄下廉頗當時的狀況,不是誇大,而是這年頭,人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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