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2/4 頁)
說的命數?”
只是這樣的豪氣,倘若放在眼光短淺的無能之人身上,便是亂國惑主的源頭,不知道她的才幹眼光,比起聖文皇后,又能及得上幾分呢?
眼見林遠依舊感嘆不已,鄭鸞笑了笑,把剩下的話隨著入口的釅茶一併嚥了下去,將茶碗放回林遠手上。林遠這才回過神來,掀起碗蓋看了一眼,登時變了臉色:“你怎麼全喝了,也不給我留一些?”
鄭鸞見她氣急敗壞,半是好氣半是好笑:“又不是什麼好茶,銅茶炊裡頭一大壺,也沒你多喜歡,整日只來搶我的茶喝。這麼大年紀了,還改不了這個毛病,也不怕徒弟們背地裡笑話?”
“她們照顧你不上心,還敢嚼我的舌頭?”林遠皺眉道,“你本就有睡不好的毛病,這麼大年紀了,偏偏還愛喝釅茶,我不替你喝些,你夜裡又合不上眼皮,熬壞了身子怎麼辦?”
“年輕時候熬夜的次數多,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怎麼都改不掉。” 鄭鸞含笑看著她,輕聲喟嘆,“還是你這樣習武的人好,當年值宿的時候,這樣的苦茶湯,從沒見你喝過,卻是一樣精神。”
“誰讓你滿口子不語怪力亂神,不肯跟我學吐納導引之術?”林遠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鄭鸞一眼,起身轉到她背後,將雙手搓熱,“這會兒值房裡沒人,你合上眼養養神,別說話。”
“今天不用了。”鄭鸞向後靠住林遠,雖然閉著眼睛,唇角卻笑意婉然,“陛下傷了手,雖然明面上是御前的人伺候不周,事情卻是因咱們鸞儀司裡的人而起。明兒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太后必定要問,看陛下的意思,應該是要自己擔下來,把顧沅撇得一乾二淨,可顧沅今天白日裡的召對瞞不了人,這一回的事,太后就是查不出來,難道還想不到?只要有了疑心,便是沒證據也成了證據。陛下是關心則亂,箇中關節一時想不到,咱們兩個老傢伙此刻倘若還不想個法子為主分憂,讓太后對顧沅有了成見,日後顧沅就是宮律背得再熟,要在宮裡立足也難了。”
“我倒有個主意。”林遠攏住鄭鸞雙肩,讓她在自己身上靠得更舒服了些,“這種事局外人怎麼辯解都是隔靴搔癢,太后素來明理仁善,不如就用釜底抽薪的法子。”
“什麼法子?”
“陛下如何解釋太后都必不會生她的氣,咱們也不必不管。顧沅麼,”林遠微一沉吟,“我記得當年世宗皇帝也提過修律,還下旨令北武王妃編一份疏議以作參考,只是北武王妃去世得早,北武王又自殉相隨,世宗皇帝傷痛之餘,將這份疏議手稿供在小佛堂裡,再不曾提起。如今顧沅既然要修律,不如就安排她每日學習之餘,去慈寧宮抄錄一份回來,太后的成見,讓她自己去解,豈不是比我們替她說話更合適?”
☆、第71章
因為料到太后必定垂詢;鄭鸞早替顧沅選好了說辭;顧沅垂著眼睛;咬了咬唇,極力讓聲音不露一絲破綻:“稟老孃娘,臣不知情。”
“不知情?”太后氣得笑起來,“皇帝昨天見了你;之後就傷了手,難道當真與你無關?”
“臣昨日在古今通集庫裡奏對時,確實衝撞了陛下,被髮往鸞儀司研習宮律;但陛下當時並未有什麼不妥,”顧沅並不迴避太后的審視;穩穩當當叩頭道,“臣惶恐,陛下的手傷,臣實未察覺。”
顧沅的眼神坦坦蕩蕩,沒有一絲閃躲回避,太后本來是十拿九穩,此刻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還在沉吟,門口小宮女打起簾子,玉翠自外殿進來,朝太后福了一福,稟道:“老孃娘,魏太醫傳到了。”
許嬤嬤看了一眼太后,才要揚聲吩咐,太后搖手止住,緩緩道:“先見魏大人。”她說著看了一眼顧沅,心裡頭依舊覺得起疑,略一猶豫,便指著殿角,向著許嬤嬤道:“鸞儀司不是要抄那份摺子麼?你去取來,讓她就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抄!”
許嬤嬤答應一聲,不多時兩個小宮女抬了張小書案進門,許嬤嬤引著顧沅在殿角安置妥當,幾乎是顧沅才提起筆來的時刻,魏府提著袍角快步進了殿,微喘著給太后行禮。
“我知道你們忙,就不必多禮了。”太后語氣十分和氣,先賜了座,又令小宮女上了茶,才道,“皇帝當年的脈案,魏大人可都看了?”
魏府手一抖,熱茶濺在手上,卻不敢露出半分聲色,離座稟道:“臣都看過了。”
“坐下說話。”宮裡頭家法,因為死生事大,擔心太醫們不敢直言,對待太醫素來比對臣工還和氣三分,太后見魏府緊張,語氣有意更和緩了些,“如今日日請平安脈的也是你,諸般用藥哀家也一概聽了你的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