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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天,總有些馬腳漏在外面,難道我堂堂大齊律法,就會拿一個才高無德的小人沒辦法麼!”
程素一路向南,卻不歸家,徑直拐入平善坊,與自恭王府裡出來尋她的小廝碰了個正著。她只問了幾句,便對元禮的舉措瞭然於心,進了花廳便劈頭向元禮道:“殿下怎麼如此莽撞?”
“我按先生的吩咐,一舉一動都循正理,何處莽撞?”
“世子今日答應的太過莽撞了。”程素道,“陛下拿恭王來壓殿下,可恭王妃還在京裡,殿下只說恭王妃心疾氣虛,離不得人,身邊又只有殿下一人,雖然牽掛恭王,也是左右為難,陛下還會逼迫殿下不成?”
“先生不曾見當時情勢,她已經是逼迫於我了。”元禮微微苦笑,“這樣心狠手辣,只為一個佞臣,日後如何,也可以想見了。只是朝廷上下,卻都被她瞞得結結實實,還一口一個什麼‘陛下聖明’!”
“如此說來,確實是刻不容緩了。”程素目光閃動,良久才胸有成竹似的微微一笑,“正如殿下所說,如今已經是圖窮匕見,今日再不動手,日後便要任人魚肉,再無翻身的餘地——殿下如今,可下定決心了麼?”
“我的決心先生還不知道?”元禮恨恨道,“倘若我恭王府要萬劫不復,那人也絕不會好過——只是如今我勢單力薄,全無援手,還望先生指點。”
“不敢說指點。”程素悠然道,“我今日遇到了個老相識,談了幾句,不歡而散。那人是個瑕疵必報的衙門裡出來的,只怕此時便已經開始翻我的舊賬了,說不定還會牽連殿下——既然我與殿下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不如就乾脆走那一招,魚死網破之下,有一線生機也未可知啊。”
“那一招——”元禮略一猶豫,“先生,如今陛下對我甚是提防——”
“是暗地裡提防。”程素含笑道,“明面上陛下依舊友愛得很啊,何況再怎麼提防,總不見得連生母也要提防罷?”
☆、第77章
有福慶樓的一番耽擱;顧沅回宮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魏逢春在鸞儀司值房裡已經等得心焦,待顧沅匆匆洗漱過,換了官服;便將她引入清和殿。
皇帝最近午歇又改成了隆禧館;剛剛洗浴出來,盤膝坐在榻上;專心致志地讀手裡的白棉紙摺子。她赤著腳;穿著一身簇新的淺緋寧綢小衣,襯得眉目清湛膚白如玉,顧沅看得一怔,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皇帝已經聽到聲響,仰起臉向她笑道:“宮外什麼東西那麼好吃,讓你到現在才回來?”
“只是遇到一個故人。”顧沅想起程素的話,心頭微微一沉,她若無其事地在龍榻前的踏板上跪了下來,伸手去接皇帝手裡的摺子;“臣今日吃了酒,氣味不好,就在這裡伺候吧。”
“那有什麼?”皇帝不以為然,就勢將顧沅拉了起來,硬將她按在龍床上坐下,才挨著顧沅側身躺下,“朕也有吃酒的時候,阿沅你可嫌棄過我?”
皇帝的手攬著顧沅的腰,顧沅正微微垂頭看著她,一臉無可奈何的笑意。兩人呼吸相近,皇帝呼吸之間,能聞到淡淡的酒氣。她是個好潔淨的性子,平素也不喜飲酒,但因為這酒氣裡混著顧沅身上慣常的芳香,便生不出嫌棄,只覺得心裡一片綿軟平和,之前因元禮種種算計生出的惱火焦躁,此刻都消散得無影無蹤,她安安靜靜挨著顧沅躺了片刻,見顧沅已經將內閣附上的票擬並鸞儀司擬的硃批一一看過,才道:“怎麼樣?”
顧沅將摺子合上放在一邊,見皇帝一手支著頭,歪著腦袋看著她,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不由自主地也隨著皇帝笑了:“按常理臣的這份摺子鸞儀司必定沒什麼異議,只是臣實在沒想到內閣也會這麼快同意照準。”
皇帝不開口邀功,臉上卻帶出十分的得意來,不依不饒地盯住顧沅不放,直到顧沅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才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身子讓進床裡,示意顧沅脫了外袍與自己一處歇下。
只要顧沅在身邊,皇帝便睡得毫無障礙,是以顧沅並不多推辭,替皇帝放下帷帳,便脫了衣裳挨著床邊躺下,皇帝拉住顧沅的一隻手,彷彿這樣就得了安撫似的,不一會兒就安安心心地睡熟了。
這些日子隨皇帝一同起居,顧沅也漸漸養出了午歇的習慣,只是她這一日心裡有事,怎麼也睡不著,好半晌才合了上眼睛,朦朧中覺著西洋自鳴鐘響了一聲,忙睜開眼,正要伺候皇帝起身,卻被皇帝攔腰攬住不放。皇帝合著眼睛,聲音裡滿是笑意:“今兒下午沒人叫起覲見,阿沅,你陪著我再躺一躺。”
皇帝年紀漸長,身量漸開,蹭在顧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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