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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湧來,萬雙腥紅之眼玷汙的整片夜海。
真熱情,如果可以他們真想擁抱它們。
菖藤依砂也和玖蘭優姬守在前線,貴族們鎮守其後,再後面是黑主灰閻和翎羽父子。浪潮前後拍擊,似一聲戰鼓,打響戰場。第一批魔獸大張血口,氣勢洶湧,當頭直衝——前線的純血種一個擦掉臉上的水珠、一個展開狩獵女神,不動聲色將其一舉全滅,此番輕易之舉另敵我兩方都吃驚不已。狀況僅維持一秒鐘,下一批魔獸猛漲數倍攻擊力,神不知鬼不覺近身出現,直嚇得二道防線的貴族們拼使全力亂打一氣,最終在僥倖一隻沒漏單的同時大罵打到自己的豬隊友。
萬獸大軍驟然消停,浪潮激流倒退,像是要擋住它們的密謀。拓麻看著腳底的流沙,不由心下判斷——第一輪來探風,第二輪來試招,第三輪該是擺陣型了吧!
“靠!靠!靠!”藍堂英的驚呼第一時間正確了拓麻的猜想。
魔獸們一個接一個踩在夥伴的肩膀上,組成一面黑壓壓的高牆,藉著浪勢朝他們鋪天蓋地砸來——架勢迅猛,另他們只能顧及自身。但很快,成功登陸的魔獸又被黑主灰閻和翎羽父子全滅。魔獸們開始連續攻擊,在第三道人類防線一瞬失守的情況下,十來只魔獸跟跳蚤一樣竄逃進城,快到另吸血鬼的視力都難以捕捉。
高智商的貴族們氣得牙癢癢,尊嚴和麵子受到莫大刺激。
還要什麼作戰隊形,抓到一隻就踩死一隻!
“曉,你給我聽著,老子只要比你多踩死一隻你就乖乖被我上!”藍堂英說著連殺三隻起誓決心。
架院曉先是淡定地解決掉一隻,接著一路火攻到前線,兇狠得直叫瑠佳為那些魔獸含冤。
支葵千里主力解決潛入晝夜國的跳蚤,莉磨跟隨其後。
“千里,別犯困哦。”
“莉磨——”支葵千里單手抱住對方,一記攻擊快速打在少女身後:“——小心點!”他垂首吻了一下少女的唇角,“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萬獸大軍成批湧向他們,黑壓壓的一片覆蓋了整片海,像是一個巨大且移動的泥沼深淵,吞噬一切直到世界盡頭。月亮在此刻愈加明亮了,它如同一隻天使的眼睛看著這一切,照亮戰鬥之人快要熄滅的光芒。一條拓麻絕不是唯一一個抽空賞月的人,不論是玖蘭優姬還是一眾貴族,那裡曾經寄存著所有美好的記憶。屬於夜晚的他們,月亮就是太陽,即便下一刻就魂飛魄散,他們也要守護它到地老天荒。
這時,浪潮更加洶湧,它像一個被逼瘋了的無辜病患,要用癲狂嘶吼報復整個世界。就在不遠處,離月亮最近的地方——海面炸起十丈之高,灑下腥濃的血雨,讓夜晚恐懼得大聲咆哮。
玖蘭優姬驚震的同時餘光瞟向了某一處,她不顧黑主灰閻的叫喊跳到沿海巨石背後一群魔獸中間。
海浪連續衝擊,退走的時候襲捲一切,包括黑主灰閻和早園瑠佳的動作。戰士們緊忙撤後,可那惡魔的血盆大口反覆不斷咬緊他們。他們竭力站穩,慶幸那些可憐蟲也跟他們同樣的處境,很快就被吞回了惡魔的肚子。
血雨落回海面,原本血紅一片的浪潮已經逐漸恢復原本的顏色。可並非好跡象,因為腐屍和鮮血正往同一個方向匯聚,而咬住他們的大口顯然是想將他們吸進那個地方。就在多數人已經無力招架之際,浪潮像鐵板般衝擊回來,差點就要砸爆了他們的五臟六腑,但也使他們脫出險境。
“零!”拓麻從沙地上爬起來,他瞬間就明白了什麼。“一定是零——”他急忙忙朝菖藤看過去,未等開口,就發現對方遙望著遠方,就像已經看到了那個銀色的身影。
“菖藤君!”拓麻大聲喊道。
男人好久才反應過來。
“啊?”
“你還站著幹什麼?!”
男人花了幾秒鐘才悟出對方的話中意,然後他搖了搖頭,道:“那不關我事。”
海潮驟然變小,一隻只魔獸捲土重來。
他們看到了,在小得跟螻蟻的野獸背後,更遠的後方,那個發生了爆炸的地方,一個巨大的血人——沒有臉,正用身體在吞噬一切。
整個島嶼已經消失,就在血人的身體中。它是如此巨大,以至於它腳邊下的獵人似浮在海面的一抹銀光。
錐生零站在島嶼唯一的倖存物、一棵巨木之上。獵人最大程度解放純血種的力量,體內的血液就像他對這個世界的感情——千絲萬縷,它們捆綁住血巨人的身體,捆綁罪惡,他將用最後的生命消滅它,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