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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將那個所謂送到六扇門之後,臉色並不十分好看。
鳳清塵一向知道戶部與刑部之間的職責是互相獨立的,也就沒有過問,但是六扇門還是有些微的訊息流傳出來——那人偷的那樣東西,竟然是兵器的鍛造圖。
而且是最新式的兵器!
舒十七接到的命令是抓活的,而那個人也算是十分頑強了,仗著輕功絕世,竟然跟舒十七纏鬥了三日,才力竭被擒。
押解回京的路上,那人倒是十分老實,不吵不鬧,還十分配合,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直到安全進了六扇門。
鳳清塵卻覺得不對。如果是一般大盜也就罷了,這個人竟然會去偷兵器圖,本身就十分詭異。再加上舒十七身為西陸戰神,這個身份本來就讓人十分不放心,女皇竟然派他去,莫非是在試探麼?
習牧野跟在她身邊,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一時有如隔世。
以前蓉兒身體差,他便專門給她闢了個園子,讓她靜養,一直到她過世,都不曾帶她出來走走。她那樣的人,雖然沉靜,但是人活著,大抵是喜愛熱鬧的。
鳳清塵對於這樣的熱鬧有著極大地排斥。她做慣殺手,這樣熱鬧的場面只意味著一件事——殺戮。
前世裡無論外面的陽光是如何的燦爛,都是與她無緣的,她總是喜歡在那樣寂靜的夜裡,穿行於城市的角落,在無聲中尋找喧囂。
多年以後,她對所有的熱鬧都失去了興趣。
混亂的人群擠來擠去,險險要將兩人衝散。習牧野嘆了口氣,拽著鳳清塵的胳膊將她拉近,攥住她的手:“小心點,今天人多。”
“唔。”鳳清塵任他拉著,心不在焉地點頭。
習牧野搖了搖頭,看著路邊的小攤,最後擠到賣糖葫蘆的攤前,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塞到鳳清塵手裡,另一個自己拿著。
卻不吃,只是看著。
鳳清塵咬了一口,只覺得滿口生香,酸酸甜甜的,倒也美味。
於是習牧野一手牽著她,她卻漫不經心地咬著糖葫蘆,在旁人看來,竟有些像是父親帶著小女兒出門逛街一般。
轉過了一座橋,遠遠的可以看見城樓。
這時候巍峨的宮城城樓上有人放煙花,鳳清塵對這樣的煙花並不陌生。而且也見過更為絢爛的煙花。
習牧野的臉在明明滅滅的煙花中,顯得十分淡然而又滿足。
所謂平淡的幸福,或許便是這一刻吧。
“女皇陛下來了!”有人高聲喊道。
街上的人都抬起眼,踮起腳,向著高高的城樓看去,果然在一片明亮的宮燈中看到那一抹明黃的身影。
在那一片明黃之後,是沉鬱的亮紫,暈染在濃烈的驚喜裡。鳳清塵聽到周遭的人群低聲道:“是德親王啊!”
“已經很多年了吧,不曾見到他了。”
“我記得那時候還是他與女皇大婚之初吧。”
鳳偐。那回首便叫人誤卻一生的人,靜靜立在女皇的身後,臉色平靜如常。
一直到許多年以後,鳳清塵都依然記得鳳偐臉上那深沉內斂的寂寞與倦然。不是不愛,所以不算是委屈。在那樣小小的宮城,放逐了關於天下的豪情,只為了讓自小一起長大的女子不至於在慌亂的時候無人可依。
那日在徽泓殿,是鳳偐這一生唯一激烈的時刻。
微微眯起眼,也不能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
習牧野緊了緊她的手,低聲道:“雖然他也不知道你在這裡,但是,他總是記掛你的。”
鳳清塵淡淡的笑,解語花這種角色,不是應該由女子來做麼?這個習牧野,真是貼心得太過了。
那宮燈深處,煙花盡頭,鳳偐靜然而立。女皇那次大婚,也曾這樣跟他一起,來做這所謂的與民同樂的事情。
城樓之下,那虔誠的人群中,可有那嬌憨小兒女?那孩子小時候,可是很喜歡煙花的。
只是流年暗換,如今是誰陪她看煙花呢?
“習牧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人的一生,就像這煙花,燦爛可是短暫。”鳳清塵看著那一道不甚分明的亮紫身影,微笑嘆息,“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就突然不在了。”
習牧野也笑了,煙花之中,顯得十分的真誠:“若年年有今日,我會一直陪你。”
這大概是迄今為止,他所說過的最為露骨的話吧。不是喜愛,而是陪著你。
陪著你生,陪著你死,陪著你一起變老。
在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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