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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踏在正道還是在黑道,總覺得像是個提線木偶。有人在那一段操控著線,他便一點一點挪來挪去。
所有的努力,換一場勝算微薄的賭局。
誰是贏家?誰又略勝一籌?姑姑麼?
她才是輸得最慘的一個吧,魔煞門,花月府,前一個是她前二十年所有的幸福與驕傲,後一個是後二十年藏身之所,她在那個少有人去的禁地,日日念著一見動心的男子。
而那個男子呢,至死都不會喜歡她吧。就算他對女皇也不是愛,至少他一生忠於她,不僅是身體,連思想也是。
女皇又勝了麼,鳳偐盛怒之下,毀去了最後的解藥,他那個身體也在這些年裡不知不覺被千秋雪腐蝕得不成樣子了吧?
而鳳偐呢,為了能撫平女皇之怒,入主後宮,就算半生榮華,那本該笑傲天下的奇才卻盡數埋沒在後宮的煙花蔓草裡。
那麼習牧野呢,更是輸得一塌糊塗吧。
鳳清塵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一瞬間的茫然——人要動心,本來就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吧,姑姑。當年你是否就是那樣,輕易地動了心,以至於,日後那麼多年,心心念唸的都只是那樣一個人?
習牧野輕輕握了握拳,手心裡還有鳳清塵留下的溫度——她的手十分的乾燥與堅定。她的眼睛彎彎的,好像隨時都可以笑出來。他想起那一日,她在他的房門前唱歌,聲嘶力竭的惶惶,帶著淺淡的溫柔。
他穩了穩神:“鳳清塵,我想我們還是就此作別吧。我下不了手殺你,卻也不會跟你走。”
“這樣啊,”鳳清塵停下腳步,回過神,靜靜看著他,似乎在思考十分重要的事情,“我答應過月伊人,就會守信。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想我也不介意跟你走。”
“你——這是何必呢?”習牧野皺起眉頭,“也許我哪一天,突然起了殺心,你要怎麼辦?”
鳳清塵彷彿聽了十分好笑的事情:“習牧野,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殺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再說了,鳳清塵這一生,絕不會允許有誰一直比我強的。”
習牧野閉上了嘴——鳳清塵的功夫確實可算是一日千里,那日跟神川將軍一戰而敗之後,似乎很是勤奮了一段時間。
“你沒話說的吧,就跟我走吧。”鳳清塵微微一笑,臉上俱是自信,“恐怕要走快一些,不然可能會錯過些什麼。”
習牧野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跟上她的腳步。這個山洞其實仍是在花月府,鳳清塵走了幾步之後,發現不怎麼認識路,就讓習牧野帶路了。
轉出去的時候,習牧野突然有些後悔,方才其實是有機會殺掉鳳清塵。只是看著鳳清塵當風而立,緩緩順著頭髮的時候,他緩緩鬆開了手,輕輕嘆了口氣。
鳳清塵的神色十分淡漠,遍地的屍體對她而言彷彿不是什麼值得動容的事情,她行走在屍體與斷掉的兵器之間,偶爾皺一下眉頭。
最後她停了一下腳,習牧野正在胡亂想著事情,一時沒有注意,就一頭撞了上去:“怎麼了?”
鳳清塵伸手向一棵樹下指了指:“福伯。”
習牧野微微一愣,就聽鳳清塵輕輕嘆道:“雖然這樣的感情是很多餘,但是對我好的人,我都會記得。”她轉身,看著習牧野,“那天晚上,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你帶我回來,我很承你的情。”
說罷,她也不管習牧野臉上表情是如何變幻,抬腳就走。
拉開沉重厚實的大門,鳳清塵輕輕舒了一口氣——從今日起,這顯赫一時的花月府算是從玉京名家錄上除名了。
天色有些陰沉,看上去似乎要下雪。鳳清塵微微皺眉,看著距離花月府大門不遠的地方,站著的一堆人。
“恭迎家主!”最前面的兩個人是鳳愆與鳳蕪,後面的三個人似乎是長老會的代表,再往後應該是鳳家年輕一輩的翹楚了吧,這時候來,還真是——雪中送炭啊,鳳清塵淺淡地笑。
“都起來吧。”鳳清塵笑道,微微眯起眼,看著方才整齊劃一跪下的人臉色似乎都不怎麼好,“鳳愆,想不到你沒有放棄我。”
“家主是德親王殿下唯一的骨血,”鳳愆冷靜道,“是鳳家唯一正統的傳人。”
“行了,我不想聽廢話。”鳳清塵揮手,打斷他的話,“鳳愆,你要記得,規矩就是為了被打破才被創立的。”
“是。”鳳愆低眉道,仔細聽的話會感覺到咬牙切齒的憤怒。
“現在我是家主了是吧?”鳳清塵毫不在意,指了指身後的習牧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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