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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人不可貌相啊。她輕輕嘆了口氣,仍是跟鳳蕪走玄武門回宮。
第二日天還未亮,鳳蕪就拿了個銅鑼,在她耳邊死命地敲。鳳清塵本來不是勤快的人,但是能在震天的銅鑼聲中還睡得安穩的人恐怕實在不多。
無奈地坐起身,鳳清塵有些小小的幽怨:“鳳蕪,你到底知不知道本宮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的?睡不好覺,人就容易老!”
“主子,你還是趕緊起身吧。”鳳蕪置若罔聞,將昨晚就疊好放在床邊的衣袍抖開,看看鳳清塵連眼睛都未睜開,不禁搖了搖頭,只得自認命苦,“今天必須去德親王殿下那裡請安。鳳公子跟姬公子都會去。”
“嗯?”鳳清塵微微挑眉,“鳳愆會去我不奇怪,但是為什麼姬搖光也會去。”
“公主又糊塗了不是?”鳳蕪手腳麻利地收拾,將鳳清塵拽下床,按到銅鏡旁,“姬公子是德親王好友之子,自好友過世之後,姬公子也是德親王殿下一手養大的,說起來,跟公主還有鳳公子是青梅竹馬呢。”
“去他的青梅竹馬。”鳳清塵慣性地回了一句,絲毫不在意鳳蕪臉上的詫異,抬眼看了看銅鏡,“鳳蕪,有必要插那麼多支髮釵麼?”
“主子,這是必須的禮儀。”鳳蕪口中不停,手下更是迅速,半個時辰後便出了門。
此刻已是初冬,風吹在臉上,有著凜冽的寒意。剛從燃著火炭的房中出來,鳳清塵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德親王鳳偐所住的徽泓殿在後宮的偏東位置,是一出十分素雅的所在,如今冬天到了,仍有零星的綠意在其中。
鳳清塵看著素雅的庭院,推測這位權傾後宮的德親王是個喜靜的人。
一腳踏進徽泓殿,鳳清塵敏銳地發現殿中的氣氛有些微改變,鳳偐坐在比較靠裡的位置,面前隔著珠簾,簾子之前還有一道屏風。
這哪裡像是個男子的居處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子的閨房,而且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女子。
“將簾子跟屏風都撤了吧,本王想看看她。”鳳偐的聲音十分平靜,帶著沉厚的感覺,“小鳳兒,你上前來。”
這樣的場合對於鳳清塵來說有點太過於肅穆了--想當年,在老頭子的葬禮上,都不曾有如此的緊張與壓迫感。但她還是依言上前,知難而退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慢慢走上前去,鳳清塵看到了那重重簾幕之後的男子。她這一生,從沒有見過如此美好的人,一身華貴的紫衣,神情間有著細微的倦意,卻是比淡泊更加寧靜,比悠遠更加長遠。
他本該是個極致張揚的男子,卻又如此的深沉內斂著,只那一抹倦怠,似是深刻入骨,讓他整個人更顯光華。
鳳清塵覺得鼻子有點酸。她想起自家的老頭子,其實他到死的時候都還很年輕,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好像二十出頭。那個時候,她看著他,也覺得其實他是有些倦意的。雖然他到死都不曾愛過誰,或者,恨過誰。
“小鳳兒。”鳳偐輕輕喚她,語氣平緩,聲調溫柔。
鳳清塵想或許她是喜歡整個人,她微微後退了兩步,行了個宮廷禮:“兒臣參加父王。”
鳳偐一愣,隨即笑道:“你這孩子,今天倒是機靈,還知道叫父王。”
“父王,”鳳清塵走過去,在他身前蹲下身,“以前是女兒不懂事,惹父王不高興,以後不會了。”
“好孩子,”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鳳偐微微一笑。鳳清塵看著那一笑,突然覺得便是拿天下來換也是值得的。這樣一個人,竟然是她的父親。
紫色的華袖之下,鳳偐微微握著鳳清塵的手,那手有些冰冷,卻十分有力,讓人覺出一種安定的力量。
他拉著鳳清塵走出了珠簾,向鳳愆與姬搖光點了點頭:“你們應該都知道本王為何叫你們來了吧。”
鳳愆點了點頭:“是因為王庭公試麼?”
“不錯,”鳳偐微微頷首,看了看鳳清塵,有些嘆息,“王庭公試是紫凰皇室的傳統,旨在培養出最為優秀的皇室成員,只是,小鳳兒這樣……”
鳳清塵看著鳳偐略顯擔憂的神情,微微笑道:“父王,你不要擔心,小鳳兒會沒事的。”
“公主,王庭公試是紫凰皇室十分重要的試煉,所有的王孫貴族都要參加,一旦被公試認定為不合格,那麼公主的封號可能就保不住了。”姬搖光搖了搖頭,目中出乎意料地也有些擔憂起來。
“那麼公試的內容是什麼呢?”鳳清塵看鳳偐皺眉,有點不忍心。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莫非這便是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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