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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吧……皮埃羅…… 自由!共和!”
那些追趕他的憤怒市民,朝他和他計程車兵扔石頭的市民,都理直氣壯地喊道:叛徒!叛徒!
我從窗邊跑過去。高高地提起裙子跑下樓梯,穿過走廊,進了院子,穿過涼廊,又向外走進了花園。那兒什麼武器都沒有,只有喬凡尼; 精疲力竭地喘著粗氣,被兩個士兵拖著朝宅邸的方向大踏步行進。
“你看見他了嗎?”我喊道。牆外面的聲音非常嚇人。
喬凡尼完全在戰鬥狀態;我原來在他身上看到的親切完全消失了,而被冰冷的決心所取代。他走過我時沒有看我,也沒有放慢腳步,當我追上他的時候,他簡短地回答說:“我到不了廣場了。”
“那麼你沒看見他嗎?看見朱利亞諾?”
“皮埃羅在這。”他在我們後面做了個手勢。
我朝木籬笆跑去,開啟了一扇拴好的門;走了過去,發現自己站在馬廄外沒有鋪路的大片空地上。有糞便、乾草和焦躁不安的馬群的味道。或許有三四十匹馬,被他們的主人拉住了韁繩,在原地緊張地跺著腳;人們互相喊叫著,討論如何以最少的傷亡來再次突圍。我迅速地掃了一遍他們的臉龐,並沒找到我想找的人。
“朱利亞諾!”我問道。“朱利亞諾在哪?”
大部分人處在戰爭的混亂狀態,沒有理睬我;只有很少人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但並沒回答。
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急忙轉過身,看到了皮埃羅,流著汗,臉色冷酷,目光兇猛。
“朱利亞諾在哪?”我重複道。
“進展得很不順利,”他說,對失敗已經麻木了。“該死的羅萊諾!他出賣了我們,他不讓我們從正門進去。我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單獨從側門進來,放下你們的武器。’我是什麼,僕人?我發了脾氣,告訴他們去死吧。羅萊諾,一個蕩婦的兒子,把塔樓的鑰匙出賣給了我們的敵人!”
我抓住他的胳膊。“朱利亞諾在哪?”
他向後退了退。“朱利亞諾還在廣場,試著讓人群平靜下來。”看到我臉上的憤怒,他焦急地補充道,“那是他的主意,我不想離開他的,他知道如果事情變糟的話到桑蓋羅門會和我會合。”
我厭惡地走開了。當我朝馬廄走去時,我有了個計劃。
“和我們一起走吧!”皮埃羅朝我喊道。“他們現在正去取我的東西……你整理好包裹了嗎?”
我沒有理他。馬廄那兒有很長的一列畜欄,一個年長者正和兩個士兵爭論著;我的聲音比他們的叫喊更響亮。“一匹馬!我需要一匹馬,現在!”
“這兒有。”那個年長者說道,他無疑是馬廄的主管。他的聲調起初有點專橫;我想他太激動了,把我誤認為一個女僕。但他又瞟了一眼我的裙子,改變了態度。“請原諒我,夫人。您是朱利亞諾的新婚妻子,是嗎?”毫無疑問就是他安排了帶我來這座宅邸的馬車。“您要一匹馬嗎?皮埃羅先生知道這件事嗎?我想他認為一輛馬車更可靠,還能幫您帶行李……”
“他改變了主意,”我說。“我沒有行李。他說我得有一匹馬。”我凝視著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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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麗莎的微笑》第45章(3)
六個武裝著的人進來了。“武器裝好了嗎?”他們中的一個人問馬廄主。“皮埃羅先生需要大量的乾草和水,為長途跋涉做準備。”
那個年長者朝他們舉起一隻手,然後轉向我。“看看這,夫人;我只有這些馬……”他轉向士兵。“我也只有這些乾草和水……”
我憤怒地顫抖著,背過他走開了,擦過那些士兵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當馬廄主與士兵爭吵的時候,我走過一個個畜欄。一個接一個空著的畜欄。
但在很遠的地方,卻有一匹母馬,或許是馬廄主管為自己逃命準備的。她已經被上了鞍,嚼子在她嘴裡,當我走近她的時候,她噴著鼻息。一身灰色的鬃毛,除了鼻口處有黑色的斑點。當我開啟門走進馬廄時,她後退了一步,低下頭,用她擔心、黑色、閃耀著白色光芒的眼睛問候我。
“現在在這裡,”我說,不情願地重複著馬廄主的話,“如果有人被嚇倒了,那是我。”我試探性地把一隻手放在她柔軟、抽搐著的鼻口處;她急促的呼吸溫暖著我的面板。
“我可以騎你嗎?”我問。期望使我緊張。我習慣了乘馬車;父親認為女人不適合騎馬。就我這種情況,或許,他是對的。那可是一項苦差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