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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魯瑪和我相互看了一眼,我們的眼神都非常莊重,而且充滿野性。門外安靜了一會,又響起了推門聲、嘟囔聲,接著是重重地砸門聲。
“你敢不聽我的?!像你這樣違背為你著想的父親,你怎麼敢去面對上帝?”
氣憤的言辭到了我嘴邊,但我緊閉著雙唇什麼也沒有說。
“麗莎!回答我!”他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只能喊道,“現在要我怎麼辦?拿一個斧子過來?”
我還是沒有回答,心煩意亂。在一陣沉默以後,我聽到了他輕聲的哭泣。“你怎麼不明白呢?”他哽咽地說著,“孩子,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啊。都是愛你啊!去聽聽吉羅拉莫的佈道有什麼不好?你知道這也會讓我非常開心。”
他的聲音非常懇切,我甚至有些被感動了。但我依然沒有說話。
“這可是世界末日了,孩子,”父親悲痛地說道。“世界末日,上帝會來懲治人類的。”他頓了頓,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覺得世界已經到了盡頭……麗莎,請別這樣,我不能失去你……”。
我低著頭,屏住呼吸。最後,我聽到了他走下樓梯的聲音。我們等了一會兒,心裡想著這會不會是一個計謀。最後,我還是讓扎魯瑪移開了椅子,取下了門閂。她飛快地向門外看去,確信父親沒有在門外後,她又揮手讓我到窗臺邊上去看一看。
樓下,父親正獨自走向等待的馬車。
我的開心只是短暫的;我知道我不能一輩子都躲著他。
那天晚上,我沒有下樓去吃飯。扎魯瑪幫我把飯菜拿了上來,但我卻根本沒有胃口,只是隨便吃了一點。
正如我所料,我的房門又被敲響了;當然,還是我父親,他是想再試一次。我鎖上了門。這次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了一會,然後重重地嘆息著離開了。
這種情形繼續了兩個星期。我開始習慣在臥室吃飯,並且專門挑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出去 ;通常我讓扎魯瑪代替我去市場採購。一陣子以後,他沒有再來敲我的房門,但出於對他的不信任,我還是繼續躲著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每當他去做彌撒的時候,我就溜到聖靈去,做一下簡短的禱告,然後在儀式還沒有結束前跑回家。
像我的母親一樣,我成了這房子的俘虜。
三個星期過去了。四月齋到來了,父親的熱情更加高漲。他會經常站在我的房門外,長時間地為名利、貪婪和財富帶來的危險祈禱,為了狂歡節的罪惡和窮人在挨餓受凍而祈禱。他懇求我和他一起去參加彌撒。現在佛羅倫薩去聽那個狂熱的吉羅拉莫佈道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些人從附近鄉村慕名而來。而他佈道的場所也從聖馬可的小教堂改到了聖洛倫佐大教堂中。那裡安葬著被謀殺的朱利亞諾的屍骨。儘管如此,父親說,那裡也不能容納所有的信徒 ;他們甚至都要站到臺階上,或者大街上來聽他佈道。現在,佛羅倫薩的人都皈依了上帝。
我繼續保持著沉默,用這扇沉重的大木門來隔絕我們兩個。有時候,我會用手把耳朵堵起來,讓自己從他那沒完沒了的聲音中解脫出來。
生活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了,我也開始絕望起來。能夠使我解脫的唯一辦法就是結婚。但對那位芬奇的畫家我徹底絕望了,而朱利亞諾的身份地位又那麼高,我更是高攀不上。更糟的是,洛倫佐——唯一一位可以說出我未來夫婿名字的人——也由於病得太厲害而不能說話了。
但是一天下午,我的心情隨著扎魯瑪開心的笑容而高興起來。那天她從市場上回來,帶著另一封信件,封著梅第奇家族的火漆,把它遞到了我手中。
親愛的麗莎小姐:
對於我們邀請您去參觀卡斯特羅別墅的請求,您的父親一直沒有回覆,我感到非常遺憾。我認為這並不是一種疏忽,而是一個有技巧的拒絕。
真是非常抱歉,我沒有很快給您寫信。父親現在病得非常厲害,我現在幾乎放棄希望了。醫生開出方子,要我們把寶石研成粉末混到酒裡給他服下,但並沒有任何作用。由於父親目前的健康狀況非常糟糕,我沒有拿這件事情去煩他;但是,我把這件事和我的哥哥說了,皮埃羅同意為我再給安東尼奧先生寫一封信。他在信中說,如果您的父親認為您來我們的別墅不太方便的話,那麼在得到他允許的情況下,我可以去您家拜訪一下——當然,您的父親和我的哥哥都會在場。
《蒙娜麗莎的微笑》第26章(2)
如果這個要求也被您父親拒絕的話,我不得不另想辦法:我們是不是有可能在這城市裡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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