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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可張著嘴就是喊不出聲,眼瞅著車要撞到牆根去了,一眼看到了轅頭上的手剎,忙衝過去兩手合了力向後搬手剎把,總算把車止住了。可外首的軲轆已然頂到了前排房子的後牆上,把棵鍁把粗的小樹也給軋斷了。這時聽到動靜的巴庫倫也出來了,看到這情景就喝:“沒你也沒事!叫你看車到往牆上趕,撞折的樹你賠呀!”那司務長大概是看出了端倪,忙趕過來,笑著拉了老六的手說:“沒事,沒事,走,走,跟我進屋喝水去。”原本被巴庫倫涼在院子裡的老六就有些下不來臺,又遭突然走動的大車一駭,這會兒又被巴庫倫一頓搶白,氣得只剩下哆嗦了,司務長溫熱的手一拉住他,氣憤加委屈立時化做了眼淚,竟控制不住地從眼眶裡湧了出來,鼻氣兒也跟著吸聲有呼聲無了。那司務長就笑著哄小孩子樣的哄。一旁的巴庫倫撇了嘴,腦袋一搖一點地晃,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巴庫倫調轉了大車,驅到伙房後面的空地上,把牲口卸了,飲過水,又牽到車側面的幫框上拴了,將隨車帶的槽子擺上,裡面倒了草料。這一切忙過之後回到屋裡,司務長已經給打來了飯,每人一碗青椒炒肉片,兩個小枕頭樣的大饅頭,“吃,吃,不夠再去拿。”司務長笑著招呼老六。老六看巴庫倫,巴庫倫卻問司務長,“同志們怎麼還不回來吃飯?”“部隊打靶去了,回來還得一會兒。”“噢,”巴庫倫說,“那今天的西紅柿我們自己去地裡摘了?”“用不著,用不著,炊事班長已經帶人去摘了,吃罷了飯你們只管裝車就是了。”
“你們歸兵團了?”
坐一邊吸著菸袋鍋,看著二人吃飯的司務長問。巴庫倫沒吭氣。司務長轉又問老六:
“兵團好麼?”
“好!怎麼不好。明年我們也會種出自己的西紅柿。”老六說著瞪巴庫倫一眼。
“哈哈哈,”司務長爽朗地大笑起來,“好樣的,有志氣!”誇獎完了又問老六是哪裡人。聽老六說是河北人,就說自己是河南的,河南河北的拉起了半個老鄉。
裝車的時候,司務長揀起一個西紅柿遞給老六,說:“小韓同志,你嚐嚐我們種的西紅柿咋樣。”看老六接過去並不吃,就又拿起一個來,一下子掰開“嚐嚐嘛,沒關係的,算我的。”
這西紅柿個大的就像番薯,顏色是金黃的,蒂把長得都臥了進去,狀如小腳老太的後跟樣掬著,掰開裡面蜂巢般晶亮,咬一口,哧哧的,極沙。“怎麼樣,好吃嗎?”司務長問。“嗯,好吃。”老六說。司務長就笑,說:“這叫蒙古金,好柿子呀!秋天吧,秋天的時候我多給你們留些籽兒,明年你們就可以吃到自己種的西紅柿了。”
儘管老六同巴庫倫鬧了一道的不痛快,可老六還是趁巴庫倫不注意的時候用衣服兜了幾個西紅柿,卸車的時候藏在了馬料袋子裡。吃過晚飯,他向副連長彙報了今天跟巴庫倫出車去沙坨梁拉菜的情況,特別說了巴庫倫一路上唱黃色下流小調的事,還說了他怎麼用革命歌曲進行回擊。副連長聽完情況跟指導員彙報去了,他便去找石三兒他們。
幾個小夥伴在野地裡聚了,吃老六偷出來的西紅柿。別看裝車的時候人家讓他吃他都捨不得吃,可看著夥伴們高興地吃著西紅柿的樣子,他心裡是蜜樣的甜呢。“好吃吧?”老六笑著問正在狼吞虎嚥的大頭。可大頭卻並不領情,說:“敢情你也有了好差事,就我們三個倒黴了!”老六一聽這,蹦出一句:“老子今天差點沒叫那韃子害死。要是今兒我真的犧牲了,別說你吃西紅柿,就等著給我開追悼會吧!”別看羅圈腿的老六在人前顯得弱不唧唧,可他是個內秀的傢伙,心眼比誰也不少。現在他隨了自己的心願,夥伴們又分享到了因他去大車班而帶來的好處,自是連說話也比往日粗了幾分。他這一說,別人就問怎麼回事?連大頭也止住了吃,洞了口眼聽他的下文。他就將自己怎樣的還沒出門就被那巴庫倫甩在了車下,如何的追車,巴庫倫一路上怎樣不停的唱伸手摸姐大腿,伸手摸姐白膝,伸手摸姐肚皮一類的流氓小調,他又是如何用毛主席語錄歌進行回擊的,直說到那車撞到了牆上他奮力向前拉住了手閘。說得一群小夥伴直了眼兒,嘆這老六真是不簡單。
幾個小夥伴一邊吃著西紅柿,一邊親密地說著話,老六大概是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大車班,所以說話總離不開他的馬經,得啵著告訴大夥這十匹馬裡哪匹馬最老實讓人騎,哪匹不老實愛踢人,還問小夥伴們:“你們知道什麼叫‘兒馬’嗎?‘兒馬’就是沒有騸蛋的公馬,最厲害,也最吊蛋,有事沒事大*總是在外頭當郎著。”大家就嘻嘻哈哈地笑,說你一天時間就學會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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