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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留咳嗽薄痰,現在胃納漸開,脾未健化,神倦氣怯。脈左部寸關微有弦像。再清養肝肺而和脾胃,以繼鼻血部為後發。
這兒說的“諸恙就平”,就是各種病基本上都好得差不多了,看這個醫案,崔玉貴也能吃飯了,就是咳嗽還沒有完全斷絕,喉嚨還稍微有點痰,這根本不算什麼大病急病呀,卻為何要一天兩次去看病?
第六章 崔玉貴的嫌疑(4)
還有一個巧合,在崔玉貴與陳秉鈞頻繁接觸的六月,陳秉鈞也頻繁的給光緒帝診脈看病開藥方,六月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這三天都有陳秉鈞給光緒診脈開方的記載,這難道僅僅只是一種巧合?
陳可冀編的《清宮醫案研究》中,或許沒有收錄全部醫案,所以看不到崔玉貴在六月份之後進出太醫院的情況,無法知道他此後是否還是這麼頻繁的去找醫生,最愛找的又是哪個醫生,但僅僅就六月前期的情況來看,崔玉貴的行為是反常的,這很可能和謀害光緒帝有關。
二. 崔玉貴敢私自就謀害光緒帝嗎?
李蓮英是謹慎而且老練的,他唯慈禧之命是從,沒有慈禧的命令,他絕不敢私下裡就去謀害光緒,那樣的話,若讓慈禧知道了,沒有他的好果子吃。可是崔玉貴呢?崔玉貴沒有李蓮英的謹慎,也沒有李蓮英的老練,他愛稱能,膽子大,也莽撞,他敢不敢在未得到慈禧命令或者暗示的情況下,就去害光緒呢?
周簡段著的《神州名人錄》中有一段崔玉貴的故事,說的是在清亡之後,崔玉貴已經六十多歲了,常常到北京鼓樓光慶軒茶館聽評書,有一天評書開講之前,眾人忽然喧譁起來,大聲請崔玉貴講一講珍妃落井的事,崔玉貴喜歡賣弄,當即就講了起來,講他怎樣弄珍妃下井,珍妃怎樣哭喊,可當他一講完,茶館的人就紛紛喝罵起來,指著崔玉貴的鼻子,說:“你真缺德,你竟敢害死珍妃!”
崔玉貴卻毫不示弱,振振有詞地說:“老佛爺的旨意,我能違反嗎?”
這段記載反映出了一個問題:崔玉貴也知道將珍妃硬塞到井裡很缺德,但那是老佛爺的旨意,所以崔玉貴對此毫無自責感,他覺得執行慈禧的命令是理所應該的,要說缺德,那也是慈禧缺德,和他崔玉貴毫無關係。
事實上,崔玉貴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四肢發達腦子簡單的人,他的羞惡感並不強,沒有豐富的內心世界,他在宮裡當慣了奴才,覺得奴才奉主子命令列事,那是天經地義的,無可指責的。這樣的一個腦筋僵化死板的人,要他自己動腦筋,偷偷摸摸的設法想法去害光緒皇帝,的確不大可能。
如果崔玉貴害光緒皇帝,那一定是得到了慈禧之命,或至少得到了慈禧的暗示,這樣他才會理直氣壯地去做,而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不避嫌疑,竟一天多次跑太醫院,似乎一點也不怕別人懷疑。
如果李蓮英得到了命令或者暗示,李蓮英絕不會像他那樣明目張膽的頻繁進出太醫院,李蓮英可能就去那麼一次兩次,然後偷偷的將自己看好的太醫請到家裡,邊喝酒邊和太醫聊天,慢慢地將自己要做的事說出來,然後不顯山不露水的完成使命。
在那個時代的宮裡,慈禧太后的威權之大,是現今的人難以想象的,太監們對慈禧奉若神明,即便莽撞如崔玉貴,也不敢私下裡就去實施謀害光緒的計劃,除非他不想混了,或者他已確切知道慈禧即將死亡,不然,借他個膽子也不敢那樣做。
這樣,害光緒的焦點又集中到了慈禧身上,設想一下,慈禧選崔玉貴執行毒害光緒的任務,很可能就拿珍妃來說事:
“小崔子呀,你害死了珍妃子,我死之後,你可怎麼辦呀?”
這一問,崔玉貴肯定大吃一驚,周身打顫:“老佛爺,您,您怎麼能這樣說話,當初不是您讓我把她扔到井裡的嗎?”
“是啊,當初的確是我下的話,所以我才一直護著你呀。可是現在我的年齡這麼大了,等我死了,可還有哪個人能護住你?”
這麼三說兩說,慈禧就達到了暗示的目的了,魯莽的崔玉貴於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頻繁的就跑太醫院,因為砒霜在一般的藥店是買不到的,並且,怎樣毒光緒,怎樣做得毒死了他,別人還看不出來,這些崔玉貴都不懂,他必須要請教醫生才行。
當然,慈禧也可以直接給崔玉貴下命令,要他執行毒害光緒的計劃。如此,結論就只有一個,毒殺光緒,最終的決定者是慈禧,沒有慈禧的點頭暗示或者命令,毒殺光緒的計劃肯定無法實施。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慈禧為何必須毒死光緒,在當時新政已經進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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