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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與斷腸。
何如澤畔草;
猶得宿鴛鴦。
童年、少年時對光緒的嚴酷和不近人情,戊戌政變對光緒的幽禁,西狩前對珍妃的殘害,迴鑾後仍將光緒羈押在瀛臺。凡此種種,光緒怎能不恨她,光緒對她恨得深、恨得持久,恨得咬牙切齒永世難忘,這樣才是正常的,而光緒不恨她,在她稍微示以寬鬆親善,就把一切的深仇大恨都忘了,這才是不正常的。
不過光緒雖恨慈禧,以光緒磊落的個性,正派的為人,絕不會在慈禧死後對她進行汙衊侮辱,更不會剖棺戮屍,究竟他們自間還有那一層母子名分。但慈禧是個惡毒婦人,自然以她的心腸來衡量別人,她自己幹過剖棺戮屍的惡行,怎能不提防別人也這樣子來整自己呢。
(2)。殺心早萌,殺機常在
戊戌政變之後,慈禧就明白,僅僅這個政變,光緒與她之間就沒有了重新和好的可能,所以從那時起,慈禧就一直謀劃著廢黜光緒,這個計劃因種種原因未能實施,慈禧只好先維持現狀,之所以維持現狀,是因為慈禧確信,只要自己活著,光緒就翻不過她的手心,所以她也不急,可以慢慢再想辦法、再等機會。當庚子年八國聯軍進逼北京,清兵屢戰屢敗無力阻止洋兵,慈禧感覺走頭無路,準備自殺時,她就決定不能讓光緒活在世上。此事《景善日記》有記載,其內容如下:
第七章 慈禧為何必須毒殺光緒?(3)
七月十八日,洋人愈逼愈近。裕祿之兵在北倉楊村蔡村等地,大敗三次,裕祿逃入一棺材店,繼而自殺。李秉衡於十四日到河西,務用盡心力,以收集軍隊。而張春發、陳澤霖二人均不願戰,李遂仰藥以死。榮祿入宮,報此訊息於太后,君臣相對而泣,皆諸王公及拳匪所釀之禍,使吾國家至於此也。榮祿乃極聰明之人,自此並不表曝己之先見。老佛(即指慈禧)言:出走不如殉國,並令皇帝亦殉之。
這段記載最重要的有兩處,一處是最後一句:“老佛言,出走不如殉國,並令皇帝亦殉之。”就是說,還在此時,慈禧就已經決定,她自己若死的話,決不會留光緒皇帝活在世上。由此可見,殺光緒並不是將死之時的臨時決定,而是一貫方針,就是不許光緒逃脫自己的掌握,自己要死,必將要拉上光緒,不會給他獨自執政的機會。
這處記載的另一重要之處,是“榮祿乃極聰明之人,自此並不表曝己之先見。”榮祿是一直反對用義和團攻打洋人使館的,認為那樣必會惹出大麻煩,慈禧卻沒聽榮祿的話,一意孤行,既同時向十二個列強國宣戰,又命義和團與清兵一起攻打洋人使館,事情終於鬧得無法收場,洋兵節節進逼京城,此刻,面對榮祿時,慈禧的心中肯定是既羞且愧,這時如果榮祿宣稱自己早就說過如何如何,雖然沒責備慈禧的意思,但宣揚自己的先見之明,也足以讓慈禧在羞愧難以化解之下,對榮祿生出厭惡甚至殺心,這叫“惱羞成怒”,榮祿很聰明,小心翼翼的不觸動慈禧的羞愧之處。
在八國聯軍入京,慈禧倉皇西逃,繼而感覺按老一套無法走了,國家必須維新方有出路,在此時,慈禧面對光緒時,心中自然也有羞愧的感覺,當然,慈禧絕不能當著光緒的面表露出羞愧,即便面對群臣有所表示,如《庚子國變記》中所寫的“太后每見臣工.恆泣涕引咎。臣下請行新政,多所採納。”那也是為挽回人心的一種需要,一種工作方法,決不是慈禧真的潘然悔悟,從此要洗心革面、發奮圖強,另外,慈禧的“泣涕引咎”,假裝十分痛悔,那也是掩飾羞愧的方法之一。而光緒並沒有如老奸巨猾的榮祿那樣,小心翼翼的呵護慈禧的羞愧,例如《近代稗海》的這一段記載,寫慈禧在洋人走後重新回到北京時的作為以及光緒的表現:
迴鑾未數日,大臣即議籌款建正陽門樓。光緒曰:“何如留此殘敗之跡,為我上下儆惕之資。”而慈禧卻以諸臣之議為是。還召外優演劇。光緒說:“這是何等時光,還唱得什麼戲。”被一小太監聽到,怒曰:“你說什麼?”光緒趕緊說:“我胡說,你千萬莫聲張。”
這樣一個愛說真話的光緒,估計經常在不留意時,讓慈禧羞愧,慈禧以群臣之議為是,支援重修正陽門樓,除過她愛好奢華的特點外,恐怕也有護羞的逆反心理在作怪。光緒沒有榮祿的心機,光緒也對慈禧恨得太深,儘管時時掩飾,但那種從內心深處的仇恨是很難完全掩飾住的,在一些小事上不經意的就會露出來,時時刺激慈禧的羞惡之心,使她時時牢記不能放過光緒,這樣,在她自知將死之時,首先想到的便是先殺害光緒。
三.光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