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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粗樹幹背陰的地方還有一些積雪,樹上休息的小鳥也被逐漸靠近的呼喊聲驚飛。
依然踩在地面上潮溼的腐葉上,咬著牙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感受著背後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卻忍著沒有回頭。
嗓子如同塞了棉花一般,堵得厲害,眼眶裡熱乎乎的,但是她也忍著沒有眨眼睛,硬生生地將淚水憋了回去。
她覺得這條路走了好久好久。雙眼沒有焦點,腳下踉踉蹌蹌,茫然地一直往前,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終於看到前面有人影憧憧。
一直到前面傳來大聲的驚叫,大叫了一聲“杜娘子!杜娘子在這裡!”
依然這次終於回過神來,心中一陣驚慌,驀然回頭看向來處。
可是整個樹林裡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除了光禿禿的樹幹之外,只有低空掠過的飛鳥和偶爾落下來的樹枝。
消失了,他真的是從她的世界裡消失了,天下之大,他以後就要去北邊了,或許再也不會相遇了吧。
霍連山的三日就像是一個夢,如今夢醒了,他有他的路要走,她也要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軌跡上去了,以後就各不相干了,她該釋然的,可是心底裡卻像是丟了一塊重要的東西,空落落的……
“杜依然!”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憤怒中帶著焦慮的聲音,接著一隻手抓住依然的手臂,大力將她轉過身子,又按住她的雙肩,對著她吼道,“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有沒有出什麼意外?有沒有遇到什麼壞人?有沒有……”
依然雙眼的焦點終於聚在眼前人的臉上,看著他下巴上泛著胡茬有些邋遢的模樣,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說,“薛鳳舉?”她這才看清楚確實是他,便伸手想要去撥開他的手,“你這又是發的什麼瘋?”
薛鳳舉眼中佈滿血絲,雙手沒有緊緊握住她的肩頭,沒有絲毫撼動,咬著牙恨聲說:“我發的什麼瘋?老子確實是瘋了?會滿世界找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瘋女人!你算個什麼東西值得小爺去費這麼大勁去找?”
依然撥不動他的手,便索性不再浪費力氣,垂下手臉上有些懨懨地說,“薛鳳舉,請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也注意一下場合,我們現在有關係嗎?用得著你來對著我大吼大叫?”
薛鳳舉冷笑一聲,“什麼關係?我和你還用得著說明什麼關係嗎?”
依然有些不耐煩地抬眼看著他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鳳舉斜著嘴角,通紅著眼睛盯著她說,“沒什麼意思,我早說過了,那封和離書是薛璟寫的,和我可沒什麼關係,要和離你讓他和離去,休想安到我的頭上!”
依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你沒病吧!我這會兒沒什麼精力和你吵架,你要發神經回去找你的郭大千金去!”
薛鳳舉點了點頭說,“好啊,我也知道了,你一直不接受我是因為那一群妾對嗎?那好,我現在就將她們遣走,只剩下你一個總可以了吧?”
依然越聽越覺得他說的話不可理喻,斜了他一眼,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使勁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站定,冷聲說了一句“有病!”隨即繞開他就要離開。
薛鳳舉這幾日一直不眠不休地帶著人尋找依然,本來已經是有些體力透支,所以被依然這一踩一推之下,腳背上生疼,齜牙咧嘴地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還好身後趕過來的下人及時上前扶住他。
依然見狀只是頓了頓腳步,略一猶豫,便又繼續往前去。
她不明白薛鳳舉如今的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且她現在也實在是沒有那個心力去和他計較那麼多,她只是覺得滿身滿心地勞累,只想躺下安安穩穩地睡一覺。女豆狂巴。
可是有些人偏偏不是那麼想的,此時周圍在尋找依然的人都已經聽到了訊息圍了過來,只是卻沒有上前。
剛才薛鳳舉的糾纏和說出來的話不少都被人聽去了,可是他卻絲毫不知道收斂,又要推開身後扶著他的人又要上前來。
被通知過來的杜若瑾此時也已經到了現場,見到依然在前面走著,薛鳳舉就要追上去,周圍的其他人已經在竊竊私語了,如今在這裡的不止是薛杜兩家的下人,薛鳳舉甚至用自己的人脈找了官府的人來幫忙,再這樣由著他胡來,對侯府也沒什麼好處。
他眉毛一條,大步走到依然身後擋在薛鳳舉面前說:“薛大人,您如今這樣恐怕影響不好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還是避嫌為好。”
依然聽到身後有杜若瑾攔著,不由心底一鬆,往前走了兩步,便看到一雙有些在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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