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她悔恨委身給他,卻發覺自己對他再沒有感覺。也許是心中的柴薪已經燃燒殆盡,化為飛灰了。
現在,她想要許多許多的錢,那是生命中唯一值得追尋的事物,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然後,她會離開這個使她絕望和痛苦的地方,跑到遙遠的他鄉。在那兒,沒有人認識她。
於是,刑露拼命工作,沒多久之後就升職了。後來,她為了多賺一點錢,轉到一家珠寶店上班。然而,就在這時,父親卻雄心壯志起來,跟一個朋友合作做小買賣,結果卻虧了本,欠了一屁股的債,刑露只得把她咬著牙辛苦儲在銀行裡的錢拿出來替他還債。
刑露對這個她曾經崇拜,也愛過的男人突然感到說不出的厭惡。那天,她回到家裡,把錢扔在飯桌上,恨恨地朝他吼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要是父親罵她,她也許還會高興些,可他卻一言不發,走過去撿起那些錢。現實已經徹底把他打垮了。
刑露心裡罵道:“真是窩囊!真是窩囊!”
刑露不再跟父親說話了。
一天,她無意中在報紙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一則奇怪的廣告。
廣告上這麼寫著:
一位富有而孤獨的老夫人,想找一位年輕人陪她環遊世界。
酬勞優厚,應徵者只限女性。
相貌端正,中英文良好。
廣告上只有一個郵政信箱的號碼。
這則廣告出現的時候,刑露正對自己的人生感到絕望。
因此,她把相片和履歷寄出去了。
第二天醒過來後,刑露身上仍然穿著睡裙。她推開窗戶,清晨的街道空蕩蕩的,只有一排瘦樹的枝吖在風中搖曳。她仰望天上的雲彩,一片澄藍的顏色映入她那雙清亮的大眼睛。
她不由得微笑了,沉浸在一種新的喜悅之中。
她踢掉腳上那雙蓬蓬鬆鬆的粉紅色毛拖鞋,在衣櫃裡挑了喜歡的衣服穿上,回頭卻又把那雙拖鞋擺齊在床邊;這雙拖鞋昨天唯一踩過的只是醫院急診室的白色地板。
隨後她離開公寓,在那位老姑娘的花店買了一大束新鮮的玫瑰花。
老姑娘說:
“你今天的臉色很好啊!平常有點蒼白呢!”
刑露帶著一個甜美的淺笑,說:
“你也很好看呀!”
她付了錢,老姑娘另外送了她一束滿天星。她微笑著走出花店,抬起頭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光頭的矮小男人。他就站在對面人行道的一塊路牌旁邊,身上穿一套寒酸的西裝和大衣,頭戴便帽,口裡叼著一根菸,懷裡揣著一份報紙。看到她時,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開啟手上那份報紙,裝著在看報紙。
刑露已經發現他許多次了,他一直在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但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忍無可忍了,她朝他衝過去。那個男人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她時,急急地往前走。她不肯罷休,追上去攔在他面前,生氣地問:
“你為什麼老是跟著我?”
那人逼不得已停下了腳步。他約莫四十歲,藏在粗黑框眼鏡後面的那雙銳利的小眼睛看起來愁眉不展,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他看了刑露一眼,歉意地說:“刑小姐,早!”
刑露沒領情,有點激動地說:
“你幹嗎成天監視著我?”
男人眯細著眼,很有禮貌地說:
“我是來協助你的,不是監視。”
刑露瞅了他一眼,悻悻地說:
“我自己可以搞定!”
男人沒回答,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接著他說:
“他對你挺好啊!”
刑露吃驚地想:
“原來昨天他也跟著我!”
她冷冷地說:
“這不關你的事!”
男人恭敬地說:
“刑小姐,我們都有自己的職責。”
刑露一時無話。
男人又開口說:
“我得提醒你,你的時間不多了。”
說完這句話,男人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走開了。
刑露茫然地站在那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