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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打了個顫,搖了搖頭。
“沒有。”
納蘭述自然不知道城門這裡,一個人的想法,令他逃脫了一次危機,他此刻正站在城內一條街道前,隔著熙熙攘攘圍觀的人群,看著牆上剛貼上的一張紙。
“君珂沈夢沉,今予結縭之喜。願琴瑟合御,百年靜好。”
天定風流之金甌缺 第十一章搶親
一大早君珂還睡在被子裡,就被一堆堆的人吵醒。
有人站在她床前告訴她,姑娘你要成親了。
“成你妹呀。”君珂雙眼迷濛地在床上翻了個身,咕噥,“到成親這一天才知道自己要做新娘子,天下有比我更悲催的麼?”
“新狼在哪呢?”她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懶洋洋揮了揮。
“沈大人在後書房陪王爺說話。”
“成親之日還在辦公的新狼,天下也就這麼一個了。”君珂手收回去,縮排暖和的被窩裡,不動了。
侍女等了半晌,被窩裡鼓鼓的沒動靜,探頭一看,她老人家又睡著了。
侍女們捧著妝奩傻在當地——沒見過這樣的成親之日,也沒見過這樣的新人。
該怎麼辦?不顧一切叫醒她?還是去回報沈大人?
兩件事侍女都不敢,雖然君珂和沈夢沉之間關係古怪,但很明顯,兩個人都最好別冒犯,花園裡那幾具屍首的模樣,大家都記著呢。
身後忽然傳來淡淡奇特的香氣,門前罩下陰影。
侍女們回頭一看,立即無聲躬身退了下去。
君珂還埋在被窩裡,不知道床邊的人已經離開,睡了一小會兒,覺得靜得奇怪,忽然又有人靠近床邊,她閉著眼睛,伸手一揮,“叫我起來自己去成親?沒可能!我們那邊的規矩,新狼得來接新娘。”
手突然被抓住,一股熟悉的鬱郁香氣裡,有人低沉而帶笑地道:“所以我來接你。”
君珂霍然睜開眼,沈夢沉含笑的臉正俯在上方。
他並沒有穿紅,卻是一襲銀袍,袍子質地奇特,雲影繚繞,袖口袍角是少見的雙層孱繡,隱約相連成蜿蜒的淡黑螭龍紋,披一襲黑貂裘,毛尖晶瑩燦爛,和袍角的螭紋呼應,整個人華貴精緻,風神超卓。
君珂有點失神,不是給美色驚的,而是發覺一旦不穿得那麼寬鬆隨意,正裝打扮起來,沈夢沉的氣質就很顯眼,別說在豪貴無數代的三大世家子弟裡,沒人比得上,就是一般皇族,也沒他這份尊貴。
更奇異的是,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沈夢沉,似乎有點像誰,不是長相,而是氣質,只是一時想不出來是誰。
這般好皮相,配上那般噁心腸,真是絕配。君珂撇撇嘴,眼光落在自己被他抓住的手上,一瞬間心中已經做了審視和計算,隨即笑了笑。
沈夢沉抓著她的手,只覺得掌心手指細膩柔滑,練武的女子手掌多半有點粗糙,但君珂練武太遲,倒是個例外。那手指軟玉溫涼,乖乖臥在掌心,沈夢沉便有些恍惚,好像掌心裡不是她的手,而是一隻靜默蟄伏,隨時等待飛去的鳥。
這麼想的時候,他的手便不自知地微微用力,想要困住那想飛的翅膀。
君珂眉頭一皺,他才霍然驚醒,手指微微一鬆。
眼神在自己手腕上掠過,君珂神情如常。
“敢問新狼,這是個什麼級別的婚禮?妾?平妻?正妻?”
“原先倒打算是妾的。”沈夢沉微微一笑,“不過當你親手寫了婚書,我也改變了主意。”
婚書上是君珂的名字,就算君珂現在反出朝廷,但她的身份仍在,名聲仍在,這樣的人,不可能做妾。
君珂撇嘴笑了笑,“敢問排場如何?幾輛禮車?都是什麼檔次?勞斯萊斯幻影還是銀影?席開多少桌?每桌什麼級別的菜?宴客多少人?都是什麼身份?在哪家飯店?幾星級?”
她一堆怪話,沈夢沉卻好像沒聽見,笑道,“這是我們倆人的私事,我們的私事我不喜歡任何人圍觀,要那些繁文縟節做什麼?”
君珂氣結,這明明是昨天她說過的話。
“賀客。”沈夢沉直起身,“冀北睿郡王一人足矣。”
他身子一直,抓著君珂手的手指向下一滑,眼看便要滑到她的腕脈,君珂突然往他懷裡一撲,打了個呵欠道:“幫我更衣。”
她這一撲,淡淡香氣慵慵睡妝,未挽的長髮散開來拂到沈夢沉手腕上,沈夢沉先是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待到看她撲向的方向,正是自己胸膛,立即又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