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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了起來,紛紛從柱子後探出頭來怒斥。
“哪裡來的渾水摸魚的小賊!敢假扮冀北逆軍?”
“哪個宮的宮女吧?竟然擋住我等去路?來人呀……”
自然是叫不到人的,大臣們自找臺階,憤憤然一擲袖,“讓開!”
“各位大人。”君珂站定,微微一躬,細聲細氣地道,“你們不認識奴婢了嗎?”
大臣們一愣,上上下下仔細看君珂,狐疑地道,“你是誰?沒見過你啊。”
“大人們貴人多忘事,大抵是記不得奴婢了。”君珂面不改色,還學著步妍的模樣,微微羞怯,“奴婢是陛下身邊二等宮女,姓王的那個。”
“是嗎?”大臣們面面相覷,狐疑之色更濃,這些人尋常哪裡會在意新帝身邊一個宮女模樣姓名,此時聽君珂這樣自我介紹,一時也有些糊塗,恍惚皇帝身邊真有這麼一位宮女似的,便有人問,“你攔住我等,所為何事?”
“陛下喊你們回宮作伴。”君珂正色道,“諸位都是國家棟梁,股肱大臣,陛下害怕等下亂軍入城,燒殺搶掠之下,會誤傷諸位大人,所以命婢子趕來,請諸位大人隨同伴駕,一同出城。”
眾人都一喜,隨即又露出猶豫之色——看樣子皇帝也知道大勢已去,這是準備逃出京城,然後試圖召集各地邊軍勢力勤王,再建小朝廷和盛國公對抗了,此時跟隨陛下走,不用說是場賭博,雖然能成為陛下身邊真正信重之臣,但也要面對從此以後的顛沛流離和艱難創業,倒不如留下來,歷來皇帝輪流坐,大臣不挪窩,來了新帝,照樣臣服,依舊榮華富貴,何必跟著敗事者逃亡?
卻也有人想得更深一層——納蘭述是帶著冀北聯軍來的,手下本就有一批即將成為開國重臣的從龍功臣,到時候是否還能容得下自己這些先帝遺臣,都在未知之數,更何況當初成王妃被逼出堯國,包括後來納蘭述在堯國被擠兌和暗殺,這些人大多也有份,此時想來便覺心虛,只怕到頭來就算臣服盛國公,盛國公一旦登基進行清算,到時候滿門老小,只怕要性命盡送。
君珂早已看出他們的疑慮,笑道:“陛下說了,諸位大人追隨他多年,自然要對大人們有個交代,大人們先走,家小那裡,陛下自有安排。”
眾人聽著那句“追隨他多年”,想著先朝重臣,有幾個在新朝有好下場的?不由都動了心,紛紛道:“多謝陛下愛重,既如此,快帶我們去。”
君珂站著不動。
“走啊。”
君珂微笑,“是啊,走啊。”對著那管大人看。
那管大人一頭霧水,瞪著君珂,君珂笑一笑,懶洋洋道:“諸位大人,我一個二等宮女,如何能知道出宮密道?這等大事也不會交付於我啊,陛下說了,我只負責傳遞這道口諭,至於具體路徑,自有管大人帶諸位大人前去匯合。”
眾人頓時紛紛看向管文中,管文中大驚,退後一步道:“我不知道……”
君珂大驚失色,“管大人,這是陛下口諭,你要抗旨嗎?”
“你,你……”管文中看她一眼,大呼,“不,我不認識你,你假傳聖旨,我不知道!”
步妍突然上前一步,微笑道:“壽喜宮德妃娘娘座下婢子妍兒,給諸位大人請安。”
此時眾人才看向她,怔了一怔,有人認出了她,道:“我見過你,你是德妃的大宮女,後來出宮……”
步妍打斷他的話,笑道:“是,大人好記性,這位可兒姐姐,原先是浣衣局的宮女,因為……某件事有功,剛剛到得陛下身邊當差,諸位大人不識得,但婢子該是認得的吧?”
她語氣含糊,諸位大臣卻立即因那“浣衣局”三個字,想起一些宮闈秘事舊事,臉色變了變,隨即恍然道:“原來如此。”連管文中,都微微點頭。
君珂心下感激,心想步妍果然是這宮中有頭臉的宮女,她一出面,自己空手套白狼更容易些,笑道:“既如此,請管大人……”
“我不知道!我不能說。”誰知道管文中猶豫半晌後,依舊拒絕,“陛下原先給我的旨意,不是這個!”
君珂大驚失色。
“管大人!”她驚慌地捂住嘴,“你……你……諸位大人同殿為臣,雖有矛盾,終究不過政見不同,這等生死大事,總不至於意氣用事……非要致人死地吧……”
她最後幾個字很低很輕,卻正好讓所有人聽見,眾人臉色大變,憤恨的目光立即射向管文中。
這老貨,不就是譏刺了他幾句,他竟如此懷恨在心,不惜抗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