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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正,被雕刻成心形形狀。
納蘭述離開時依舊不忘留給她的,除夕饋贈。
心形並不是這個朝代常用的首飾式樣,在她原先的珠寶店裡,雖然曾經試過推廣這樣的式樣,卻被燕京人認為不祥,拒絕接受,她為此還曾經遺憾過。
沒想到他卻知道這個,也許是因為當日她的遺憾被他發覺,也許是因為那蘇菲上的壓印花紋,才有了這一年的新年禮物,一顆晶瑩璀璨,堅實無摧的心。
那心之上,還按照她當初提出的刻面想法,雕刻了很多切面,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到的能手,在這堅硬的寶石面上,在缺少現代切割工具的情形下,近乎完美地模擬出了那些璀璨的切面。
說近乎完美,是因為有一部分並不完美,君珂除夕當夜在燈下把玩,發現那切面大部分極其精美,卻有一小部分,顯得有些粗糙,在最中心的位置,居然切出了正反兩個心形,邊緣並不齊整,小小心形當中,隱約還有字。
她當夜運足目力,才看清,一面是“納蘭述”,一面是“君珂”。
手指無意中一翻,燈光正正穿過那寶石當中,桌面白紙上,便映上紅色的字跡光影。
“納蘭述”和“君珂”,彼此重疊,溫柔相映。
以我心,映你心,以我名,覆你名。
他的巧思創意,他的溫存心情。
君珂是日將寶石反覆撫摸,直到觸手溫熱。
那精美刻面,也許出於當初小陸之手,最後略顯粗糙的心形和名字,卻絕對是他親手打磨。
無數個靜夜,噙一抹微笑,指尖盤轉,薄刀飛舞,燈下沙沙,流光溢彩,看著心形寶石日益玲瓏剔透,看著那名字穿透燈光,交相輝映。
忍不住也要微笑。
然而此刻,寶石咯在手心,堅硬冰冷,咯到心深處,抵在那裡,痛到極致。
當日豔光如許,紅霞似血,是否就是命運森冷的讖言——以我心頭血,換你開心顏?
若是如此,她寧可不要這心意濃厚,精心饋贈。
只要他安好歸來!
……
飛馬賓士,長髮扯直,君珂手指捏緊錦囊,像想要握緊他的生命。
納蘭!
等我!
一定要等我!
……
三日賓士,黃沙城在望,當心急如焚的君珂和堯羽衛勒馬時,卻在城門前駐馬。
不得不駐馬。
面前的黃沙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鮮血和肌骨,一路延伸至城內。
護城河上吊橋放下了,卻被砍斷一半,在河面上翻飛,橋下的屍首已經不全是陳舊的白骨,有很多新屍。
很明顯,黃沙城,曾有一場滅絕性的大戰。
所有人在看見那些被凍得鐵青的屍體時,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些屍體有衣衫破爛的大漢,有衣著齊整的青年,更多的是,雲雷士兵。
“各處都有。”晏希向君珂回報,“吊橋下,城門上,前面這沙場,戰鬥延續了一路,看起來……一邊倒。”
是一邊倒,雲雷士兵,處於劣勢,幾乎被斬殺殆盡。
君珂眼前一黑,晃了晃。
三百雲雷,竟然全滅?
就憑這些死去的大漢?
看得出來,那些衣不蔽體的大漢,是西鄂罪徒,這些人死得並不多。
然後是雲雷棄民,人數三十多,和情報裡的數目一樣。
換句話說,雲雷人慘敗,西鄂罪徒呢?
晏希的聲音裡也有了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前來招安勸降,對那群雲雷棄民是好事,沒有道理髮生變數。就算因為要帶走雲雷棄民,得罪了城內罪徒,以納蘭述的能力,和那三百雲雷軍精銳,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那三百人,是君珂挑了又挑的精銳,因為前去勸降不適宜帶太多人,太多人也不可能取信於人,放他們進城,所以每個士兵都是最優秀的,以一當十也不為過。
這樣一支力量,在哪裡想全滅都不容易,為什麼會在黃沙城折戟?
帶著這個疑問,一批堯羽衛入城搜查,其實已經不用搜,城開著,裡面毫無動靜,不用進去,就知道里面已經是空城。
君珂端坐在馬上,閉著眼睛——她不敢去搜查屍體,她害怕萬一翻到哪具屍體,是自己最害怕看見的那張臉,她會立即崩潰。
她不能崩潰。
納蘭述如果真的去了,她還要扛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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