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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身側的目光,納蘭述竟然也緊緊注視著她,似乎想看她的反應,君珂給兩道緊緊逼視的目光,烤得如兩面煎的雞蛋或兩面夾的闆闆,恨不得一頭便扎進地裡去。
她好不容易動了動身子,半轉了頭,對納蘭述剛說了一個“我……”字,納蘭述身子便一震。
他充滿希冀的目光瞬間暗了一暗,臉色有點發白,隨即恢復正常,霍然扭頭,不再看君珂。
君珂瞠目結舌——啊啊啊,我沒有想勸你啊,我只是想說,我肚子痛要上茅廁,我想尿遁啊啊啊……
頂著天大誤會的君闆闆,欲哭無淚地坐著,像坐在釘板上,大恨為什麼要貪心來這一趟,早知道不要了!
“請君姑娘勸說納蘭公子!”老鍾猶自不肯放棄,又上前一步。
“夠了!”
納蘭述驀然一聲低吼,聲音震盪,嘩啦啦地上軍報都被這一聲吼掀起,飛了滿帳篷。
隨即他霍然站起,逼視著鍾元易。
“鍾帥不覺得自己過分?”納蘭述神色冷厲,“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當面逼迫君珂?”
“納蘭公子既然不識抬舉,總得有人深明大義!”鍾元易一步不讓,“我家公主如此恩義,當不起你一個正妻之位?”
“我說過,不是當起當不起,而是應當不應當!”納蘭述的聲音冷而有力度,“好,你既然口口聲聲拿恩義來逼迫,今兒我便和你,數數清楚什麼叫恩義!”
他一轉身,指定了君珂,“早在前年,初遇君珂,她就曾以命護我,拼死報信,為此落入敵人之手,飽受折磨,險些毀去女子最重要的容貌,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燕京之變,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她明明身在城外雲雷大營,卻為我趕赴燕京險地,在公主府外救了向正儀一命,更在燕京城頭,以身犯險,要挾皇太孫,換得三百堯羽衛全員安然出城。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出燕京後我害怕連累她,悄然帶堯羽遠走冀北,是她命令雲雷軍為我牽制大燕追兵,自己喬裝扮醜,千里追隨,更在三水縣城圍攻之中,及時示警救我性命。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仁化城敵人大開城門,誘我單身赴會,以我父屍體,我妹妹傷殘之身,逼迫我心志大亂走火入魔,是她跟隨在後,要緊時刻不惜自殺,換得我從容逃生。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她為我被困敵人之手,武功被制飽受折磨,卻強自忍耐偽裝潛伏,關鍵時刻一舉反制敵人,才使我和堯羽順利衝出冀北。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我內攻反激走火入魔,瘋狂混亂顛倒不識,是她不惜痛心刺激於我,感同身受,以命相激,換得我武功恢復一身清醒。我問你,這叫不叫恩義?”
“這些,哪次不是以命相拼?哪次不是隻差毫釐,便死無葬身之地?只不過小珂運氣好,每次堪堪逃脫而已!”納蘭述步步緊逼,已經將瞠目結舌的鐘元易逼到了帳篷邊,“公主的恩是恩,君珂的恩就不是恩?你真要和我論恩,咱們掰起手指算算,君珂的恩是不是要比公主更大上十倍百倍?難道丟掉性命的就算恩義,還活著的就該被棄如敝屣?”
鍾元易張口結舌,無可辯駁,這些經歷,他們這些遠在邊陲的軍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只知道君珂出身冀北,和納蘭述一直關係很好,哪裡知道,這裡面這許多生死之託?
“要我全公主恩義,我是不是也該先全君珂恩義?”納蘭述一指外頭,雲雷冀北軍駐紮方向,“冀北鐵軍,冀北堯羽,親眼看見君珂一路相隨,為我,為冀北,做過什麼!大丈夫立身處世,恩怨分明,否則無以服眾,無以將兵!今日我棄君珂而取二十萬血烈軍,明日堯羽便能棄我而去!便不棄我而去,納蘭述從此以後,有何臉面令冀北兒郎歸心,隨我征戰天下,立志復仇?”
“你二十萬血烈軍是精銳,我冀北軍隊同樣是強軍!在堯國,還有屬於堯羽天語的勢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力量。”納蘭述居高臨下,眼神如鷹,俯視著鍾元易,“我可能為你那尚未歸心的二十萬軍,便丟掉我冀北真正如臂使指的心腹精銳?”
鍾元易退後一步,背部已經靠到了帳篷,這久經戰場的老帥,此刻額頭也微微浸了汗,咄咄逼人的氣勢被迫收起,換了納蘭述咄咄逼人,壓到他無話可說。
“君珂善良,寬容重義。”納蘭述語氣一緩,換了淡淡憐惜,“但她沒有義務為誰的恩德承擔責任,她自己就是我和冀北的一心所向!無可代替!請鍾帥不要因為小珂善良心軟,便不近情理擅自相逼,否則,小珂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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