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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笑問:“是誰?”
多爾袞道:“便是範大學士范文程。範先生也是漢人,又口才了得,請他勸降洪承疇,或可奏效。”
皇太極苦笑道:“這一計還須你說?那三官廟,朕早令範大學士去過兩回了,還不是碰壁而返?前日讓他與老母弱女相見,實指望可勸得他回心轉意,不料那老夫人更是忠義耿直,反說了許多迂腐道理給他。這一家人,無論老小,竟都是鐵打的骨頭。”
范文程也上前一步笑道:“臣有辱聖命,愧悔不及。然而臣察言觀色,卻發現那洪承疇意志雖堅,卻並非全無軟肋。”皇太極忙問何以見得。范文程道:“臣聞洪承疇血衣鐵甲,每日向著明朝方向三叩九拜,原也以為他心堅如鐵。然而他每次拜過起身,必然仔細拂去膝上塵土。皇上試想,一個一心要死的人,連性命都可不顧,又怎麼會顧惜一件衣裳呢?故而臣由此斷言,那洪承疇其實口硬心軟,眷戀紅塵。”
百官聽了,俱不以為然,只道范文程因不甘失敗,才說了這些遁詞出來,卻也不便指破,都顧左右而言他,仍舊互相吹捧功績,諛詞如潮。
皇太極下了朝,心事重重地往關睢宮來,方進門,不及太監通報,小公主已經尹尹呀呀地早在屋裡叫起來:“皇阿瑪,阿瑪抱抱建寧!”
“建寧,阿瑪來了。”皇太極開心地叫著,一步跨進門去,抱起建寧來,高高舉起,“建寧今天乖不乖?想皇阿瑪了沒有?”
小建寧拍著小手,咯咯地笑著,雖然不會說話,可是她的神情和聲音分明都在說:她很開心,很想皇阿瑪。皇太極抱著她,只覺一天的煩惱都散了,在這個小女兒的面前,朝廷瑣務、勸降洪承疇、甚至開疆拓土,究竟又能算什麼呢?他只想抱著建寧,陪著綺蕾,一生一世,好好地過日子。
“綺蕾,”他痴迷地看著他至愛的妃子,那朵不會笑的桃花,看了十年,仍然覺得她是一個謎。“綺蕾,如果我不是皇上,而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們一夫一妻,帶著建寧過日子,你會不會高興一點呢?”
綺蕾一震,抬起頭來,何等熟悉的言語哦。曾經有一天,有一地,有一個男人,也曾這樣對她說過的,說要帶著她遠走高飛,男耕女織,過最平凡的日子。當年,她拒絕了,為了她的察哈爾;現在,她可以接受麼?她的身體早已重新接受皇太極,成為他的妃子,他女兒的母親,為了天下;然而,要到什麼時候,她可以真正為自己活一回呢?難道真要像他所說,直到遠離了皇宮,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嫁一個普通的男人,她過的,才是自己要的日子嗎?
“皇上,”她低下頭,委婉地說,“您坐一坐,也該去各宮走走才是。大家都等著您呢。”
皇太極笑著嘆了一口氣,彷彿早已猜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他著迷地看著她,如醉如痴,即使是她的拒絕吧,在他眼中,也是這樣地委婉溫柔,令人心動。他親一親建寧粉紅飽滿的小臉蛋,笑著說:“那好,我便不煩你,去別的宮轉一轉吧。如果那些妃子能夠親耳聽到你的話,不知該多慶幸呢。”遂放下女兒,往麟趾宮來。
第23章 參湯是一柄雙刃劍(2)
娜木鐘歡天喜地地接了,問道:“皇上是順腳兒來逛逛呢,還是就歇在這裡?”
皇太極笑道:“你這一天裡從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怎麼我剛進門來,腳還沒踩實,你倒先問起歇不歇的話來了?”
娜木鐘也笑道:“若是皇上只不過來稍坐呢,我叫人沏茶就好;若是歇在這裡不回去呢,就該傳膳了。怎麼關心皇上,倒關心錯了不成?”
皇太極道:“錯是沒錯,只太性急了些。”一時奶媽抱出博果爾來磕頭。皇太極接過來抱了一回,仍復交到奶媽手中,向娜木鐘道:“十阿哥只比建寧小一個月,怎麼建寧已經會說話了,他還只是啞巴一樣。”
娜木鐘聽了大怒,掛下臉來道:“我說呢,原來是在關睢宮呆過了才來的。只是關睢宮那位又會彈又會唱,生下的女兒又會說話,皇上何苦又到麟趾宮來跟啞巴生氣呢。”
皇太極蹙眉道:“你這幾年裡就說不得話,但凡見你,總有一肚子牢騷,竟越來越難相處了。”便不肯多坐,只用了半盞茶,仍命擺駕。
娜木鐘倒又後悔不迭,自個兒守著燈生了半夜的氣。
是夜,皇太極仍宿於莊妃處,於枕間聊起朝廷之議,嘆道:“滿朝文武,竟無一計良策,這洪承疇倒是一塊哽了喉嚨的雞骨頭,咽不下,吐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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