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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娘娘等在宮裡了,所以娘娘不好丟下客人過來,求兩位娘娘千萬體恤我們娘娘一番心意,還請移駕前往才好。若是娘娘怕永福宮的茶點不如這裡的可口,拿過去大家一起吃也好;或者娘娘吃了茶不願走動,忍冬情願背了兩位娘娘過去。”
一番話說得娜木鐘笑起來,手裡的瓜子兒也撒了,指著忍冬笑道:“你這丫頭會說嘴。打著請我們吃茶的旗號,倒想訛我的東西去;也罷,我便要你背了去,你背不動,是要打的。”
忍冬果真背對著炕蹲下身去,笑道:“這便請娘娘上馬。”笑得娜木鐘一掌推開忍冬道:“我把你這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只管吹牛,你若敢把我摔了,要你十條命也賠不了。”釵兒一邊湊趣道:“我這便給娘娘取馬鞍馬靴去。”剪秋也笑道:“馬鞍且罷了,只千萬別忘了馬鞭子馬嚼子才是。”說得眾人都笑起來。
伴夏與剪秋遂侍候貴妃淑妃穿戴了,又叫釵兒將不曾用過的花糕蜜餞另裝了一食盒提上,一併帶往永福宮來。
次日皇太極臨朝,諸臣如常上疏議政,臨散朝時,禮親王代善面有難色,上前一步稟道:“皇上,臣這裡還有一本,卻是代人做伐,不知當奏不當奏。”
皇太極見他表情忸怩,倒覺好奇,問道:“卻不知什麼人這麼大架子,敢請禮親王代勞。”
代善笑道:“說起這託老臣求情的人,卻不是一位兩位,而是後宮諸位娘娘集體託付的一道密摺,故而老臣雖覺為難,卻不便推拒,望皇上體恤。”說著奏上折來。
皇太極啟封看去,初而一愣,繼而略一思索,大笑起來,復將摺子合起,向代善問道:“你可知道折上寫些什麼嗎?”
代善搖頭稟道:“臣不知。娘娘奏的是密摺,臣不敢擅自開啟。”
皇太極笑道:“不妨,你既然插手了朕的家務事兒,幫著遞折求情,總得知道到底求的是件什麼事?倒是幫朕看看,這奏摺上寫著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代善恭敬接了,啟開看時,卻是灑金紙上題著《一斛珠》三個字,下面是篇曲譜,角上蓋著諸宮嬪妃的寶印。代善看了不懂,復奉還密摺稟道:“臣愚鈍,竟不能替皇上解疑。”
皇太極大笑道:“代善啊代善,你的確是老了,真正不通風月,不解風情。”遂袖了密摺,罷朝自去。
代善打了這個悶葫蘆,好生納悶。下得朝來,猶低頭百思不解。多爾袞見他這樣,不禁好奇問道:“大哥,那摺子上到底寫些什麼,竟然讓您這位身經百戰的老臣也看不懂。”
代善遂將折上內容說了一遍。多爾袞一愣,心下遲疑,一時無話。代善會錯了意,笑道:“十四弟也不懂?若依皇上的話,你也是不通風月,不解風情。你也老了嗎?”
多爾袞搖頭道:“大哥可知道這《一斛珠》的典故嗎?”
代善皺眉不解:“一斛珠?那是什麼東西?好兄弟,老哥已經滿頭霧水,你就別再給大哥添堵了,你倒是跟我說說,這些娘娘們玩的到底是什麼把戲?”
多爾袞笑道:“難怪她們要託大哥來遞這個摺子,又難怪大哥不明所指,更難怪皇上說大哥不解風情。這其實只是個文字遊戲。大哥是馬背上打滾兒的人,向來不喜歡漢人的學問,自然不知道這裡的典故。”
代善皺眉道:“文字遊戲?莫明其妙。”也不復再問,甩袖離去。
多爾袞卻墜進另一個悶葫蘆去,也犯起嘀咕來。他一聽即明,這必是大玉兒的手筆。玉兒與自己情投意合,如膠似漆,難道還不滿足?何必這樣苦心積慮,討皇上歡心,連集體上疏這樣的招術也想出來了。真不知她說動諸宮妃子上這簽名疏要有多麻煩,分明志在必得的樣子,難道她這麼在乎皇上的寵幸?她不是和自己賭咒起誓地說要推翻皇太極,幫助自己取而代之嗎,難道又改了主意?左思右想,大不適意。
第16章 有些計劃必須10個月前就準備(4)
皇太極下了朝,照舊先往關睢宮裡探問一回海蘭珠,然後才往清寧宮來。
哲哲因年後接二連三的慶典活動,吃力不堪,又發了哮喘之症,故形容懶怠,每天除了早請安時坐在清寧宮裡受幾個頭外,便少理雜務,大小事只交迎春代擬意見。見皇太極進來,也只命迎春奉茶,懨懨地不欲多話。
皇太極也循例問了一回病,故意問:“大玉兒沒來陪你嗎?”
哲哲懶懶地道:“她每天裡也不知忙些什麼,別說我這個姑姑了,連閨女也不大理睬,一門心思地研究學問,大概要考女狀元呢。你只管問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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