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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養病那些日子,他一天三次地往後花園裡跑,聽侍候的丫環說,連喂粥喂藥這些賤役他都肯親力親為的。”
大玉兒聽了,大為刺心,著緊問道:“多爾袞那般豪壯,也肯做這些瑣事?丫環說的可真?”
王妃道:“怎麼不真?我聽丫環說,那綺蕾病得人事不知,吃不下藥,吐他一身一衣,他都不嫌棄的。對我都不曾那樣耐心。”忽見大玉兒臉上變色,後悔起來,惟恐她疑心多爾袞與綺蕾不妥,若是向皇太極提起,豈不麻煩。遂忙改口說:“不過總是丫環們捕風捉影,我倒也沒太當真。”
越是她這樣說了,大玉兒反而越覺狐疑。細想多爾袞幾次往永福宮探望,果然形跡可疑,綺蕾進宮前又並不見他這樣頻繁拜訪,且忍冬說過,多爾袞圍獵走的前日曾來過永福宮,那日自己和睿親王妃一道去了清寧宮,只綺蕾在屋裡,當時忍冬因回宮取一樣東西,恰好看見多爾袞和綺蕾兩個在一處說話,雖沒聽真他們說些什麼,但兩人面色沉重,顯見有甚大秘密,看到忍冬來便散開了。當時自己並未放在心上,只道多爾袞來永福宮自是為了同自己相會,因沒遇到才怏怏不安的,如今想來,竟不是為了自己,倒好似綺蕾才是關鍵。
第11章 世界上最香豔的一次暗殺(5)
一時新仇舊恨都勾起來,幾處裡湊在一處,越想越真,越思越惱,不禁銀牙暗咬,怒火中燒,好你個綺蕾,搶了大汗的恩寵不算,竟然連多爾袞也勾上了,存心與我為難不成?又想綺蕾進宮這半年來,獨霸龍床,受封靜妃,賜住新宮,一步一步越過自己的頭去,下一步,只等她生下男子,就更可以母憑子貴,目空一切了。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著她這樣作威作福,一刀一刀往自己心窩裡捅刀子不成?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她對著這樣的步步緊逼還不還手,也真枉叫作了女中豪傑,後宮學士!
王妃見大玉兒不說話,更加自悔失言,不便多坐,恰時太醫進來,哲哲做別海蘭珠回駕清寧宮,王妃便也端起杯來告辭,要往關睢宮探綺蕾去。
大玉兒整頓臉色,溫言道:“這裡人多事亂,姐姐既惦記著靜妃,我也不便深留。前幾日麟趾宮那位配香粉,送了我好些,只是我又不大用這些香呀粉呀的,不如送姐姐吧。”說著取出一個錦繡輝煌的香囊相贈。
王妃喜得接過來說:“原來是貴妃的親贈,早就聽說她最愛弄些脂呀粉呀的,大汗又縱著她,把天下脂粉方子四處蒐羅了送她,她的香粉,那是千金也求不來的。”再三謝過,懷揣香粉離去。
大玉兒一直送到門首,遠遠看著睿親王妃進了關睢宮才回身返屋。
關睢宮裡早有小丫環通報進去,綺蕾由朵兒扶著,親自迎出門外。睿親王妃忙親親熱熱拉住了不叫行禮,喜滋滋地說:“靜妃快別這麼著,你已經懷了七八個月的身子,這時候最要自己小心保重的,萬事不可大意。我都聽傅太醫說了,鐵準是個阿哥,大汗還說,只要阿哥一出世,就封做貝勒,這真是天大的恩寵啊。”又問綺蕾一日吃幾頓,睡得可好,胎動反應如何,想吃什麼只管說,宮裡沒有,睿親王府做了送來。說是“總歸是睿親王府出來的人,既叫我一聲額娘,你就是我的親閨女兒,親王府的正經格格,再不肯叫你委屈了去。”
綺蕾溫言謝了,又叫朵兒換茶。王妃見她有一句答一句,態度遠不似在府中那般冷淡,更覺高興,話也越發多起來,又誇耀大妃如何善待,莊妃如何和氣,又說新得了貴妃的香粉,怎樣金貴難得,說著拿出香囊來給綺蕾看,評論兩句繡活精緻,又贊奇香難得。
綺蕾接在手中,少不得應付兩句,忽覺一陣奇香直透腦門,頓覺暈眩起來,胸悶欲嘔,不敢多看,忙交還王妃。
王妃見綺蕾臉上變色,似有痛苦之色,打量她有孕之人容易疲勞,不便久坐,又閒話兩句便站起告辭。綺蕾也並不留,起身相送,卻腹中一陣悸動,站立不住,復又坐下了,揮手命朵兒送王妃出宮。王妃在府裡時早已慣了的,並不以綺蕾失禮為意,顧自離去。
這裡綺蕾只覺腹內似有千斧百杵攪動一般,難以忍耐,不禁呻吟出聲。朵兒驚惶,便要回清寧宮喚太醫去,綺蕾擺手制止:“大妃娘娘剛剛叫了太醫去,這會兒我們又巴巴地找回來,倒叫人笑我張狂。忍一忍,太醫就快回來的。”
然而疼痛一陣強似一陣,綺蕾咬著牙苦苦忍耐,額上汗珠大顆大顆滴下,臉色白得嚇人。宮人們都覺驚惶失措,卻又都顧忌中宮,惟恐果真忙忙地去請太醫,觸了大妃黴頭,只一趟趟到宮門外翹首盼望。好容易遠遠見了傅胤祖影子,直見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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