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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亦不能瞭解對奕之道。面對大汗的冷落和姑姑的抱怨,她覺得挫敗,更覺得無奈,四面楚歌,孤助無援。
而惟一的慰藉,就是多爾袞。
多爾袞是汗宮裡的另一個孤兒。
父死母殉,汗位被奪,多爾袞在一夜間遭受了人間最慘痛的三大悲劇,不僅僅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更成了新汗王皇太極哥哥的眼中釘。他的性命笈笈可危,人生旅途荊棘叢生。他變得沉默寡言,內斂乖戾,排斥宮裡所有的人,只除了代善和大玉兒。
兩個孤獨的孩子結成了最親密無間的夥伴。
他們天天一同讀書,習射,騎馬,遊戲,把對方當成生命中最親近的人。所有親情的損失都要在對方身上找回來,所有付不出去的感情都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彼此。他們曾經發過誓要一生相守的,然而隨著一天天長大,那些誓言一天天淡滅起來。
雖然她在心底裡仍然認定他是最親的,但是男女之間的交往想要往前發展,最終總要歸結到肉體的糾纏上。單純以精神之力,除非是無妄的相思,乾脆藏在心底永遠不見天日的,否則總會在日復一日的隱忍和壓抑中日漸消磨。
一個是大汗的側福晉,一個是受封的睿親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每見一次面都只會把他們的距離更加拉遠一分——因為見面,無非是在提醒著他們彼此的身份,告訴他們過去所有的情誼都已經過去,此刻的他與她只是守禮相望的君臣親戚。
直到這個春夢一樣美好的夏日午後。
這個旖旎放縱的午後,這美侖美奐的夢境,這激|情纏綿的交合,終於把兩個人重新拉在了一起,近得中間一絲縫兒都不留下。
它不僅喚醒了大玉兒的感情,也重新喚醒了她的身體。
她是自從嫁與大汗的那個夜晚便對身體糾纏心存戒懼的,那撕裂的痛楚,那點點的血跡,那狂暴的衝擊,無不令她驚惶厭惡。她雖然也曾積極地參與到眾妃的爭寵之戰裡,卻並不真是為了恩寵或需要,而只是面子攸關,是尊嚴的爭取。
但是和多爾袞的偷歡是不同的。
一切那樣猝不及防地發生了,卻又偏偏完美浪漫得像一場精心安排的演出。它使大玉兒彷彿回到了童年那無憂無慮青梅竹馬的交往中,早在那時候,她就應該知道,她和多爾袞才是真正的一對兒。隔了整整十年,他們才終於走到一起,是不是太遲了?
這個早上,大玉兒在梳洗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哲哲請安,而是遣人往睿親王府請福晉進宮一敘。
昨天和多爾袞的交手太激動人心了,她怎麼可以讓這一幕沒有下文?然而王爺和妃子的見面難比登天,她一個側妃,有什麼理由召王爺進宮?
於是,就只有讓與多爾袞最親近的睿親王妃代勞了——儘管,大玉兒是那麼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昨天整個的過程都好像一場夢,讓她一而再地回味思想,卻怎麼也想不清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迫切地要見到一個人,可以與她談論多爾袞,說起他的名字,講述他的故事。這個人,除了睿親王妃,又能是誰呢?
大玉兒的種種心思,睿親王妃是想破頭也始料未及的,她天性裡有一種擇善的憨真,只聽莊妃說是悶了,想找位姐妹敘敘家常,便一廂情願地高興著,找盡了話茬與她解悶。說來說去,自然便會說起睿親王爺多爾袞——根本除了多爾袞,她的世界裡又哪裡還有別的精彩呢?
第8章 夏日後宮的一個春夢(4)
透過與睿親王妃時時的敘話,大玉兒覺得和多爾袞又見面了,他們在他妻子的談話中幽會,彼此會心微笑。她不擔心這蠢笨的王妃會不回去向多爾袞彙報今天的談話內容的,所以,當她向著她說話的時候,她看到的根本就是多爾袞,覺得自己在對多爾袞說話,於是那一顰一笑就有了新的意味。
她在這遊戲中樂此不疲,直到有一天聽說多爾袞要奉命隨大汗去塞外圍獵,這叫她忽忽有所失,變得悶悶不樂起來。
她挖空心思地想方設法如何能和多爾袞再見一面,並且生平第一次打破自己寧為人知勿叫人見的做人原則,不避嫌疑地讓忍冬悄悄出宮給多爾袞送了一封信,囑他無論如何設法進一次宮。
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多爾袞進宮的那一天,他們卻失之交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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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爾袞,則在許久的等待之後,到底和綺蕾單獨見了一面。
那天是淑慧格格生日,睿親王妃照例備了些金鎖片長壽麵之類欲送進宮裡去巴結莊妃,早兩天已經開始唸叨,臨去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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