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看到甜兒跪在小六面前,他愣住,忐忑地看著小六。
小六咧著嘴笑,“怎麼了?讓你媳婦給我磕個頭,你不滿啊?”
串子看了桑甜兒一眼,紅著臉笑。桑甜兒如釋重負,竟然身子發軟,緩了緩,才鄭重地給小六磕了個頭,抬起頭時,眼中有淚花。
小六揮揮手,“會不會做飯?不會做飯,去廚房跟老木學!”
晚上吃過飯,串子和桑甜兒沿著河岸散步。那麼冷的風,兩個人也不怕,一直一邊說話,一邊慢慢地走著。
小六拄著柺杖,遠遠地跟著他們,十七走在他身邊。
小六的嘮叨終於再次開始,“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玩的賭博。甜兒不相信串子會真心實意和她過一輩子,她現在給串子的都是虛情假意。可串子不知道,甜兒對他好,他就對甜兒更好,甜兒看串子對他更好了,那虛情假意漸漸地摻了真,天長地久的,最後假的也變成了真的。可這過程中,不是沒有風險,甜兒在拿心賭博,如果串子變卦,這兩個人肯定要死一個。”
小六笑著說:“我的生病很漫長,可以等著看結局。”
十七看向前方並排而行的兩人,“軒、為什麼?”
小六說:“我上次深夜跑他家裡偷雞吃,他懷疑我別有居心,弄了個甜兒出來,不過想看我背後的倚仗,我如果糊里糊塗求了相柳幫忙,日後可就麻煩大了。現在他也不見得真相信我乾淨,不過日久見人心,我是的的確確就乾乾淨淨。”
“不跟他們一起喝冷風了,我們回。”小六把柺杖塞給十七,雙臂張開,單腳跳著,嘻嘻哈哈地往回跳躍。到了院門,跳上臺階,石板上結了一層薄冰,小六沒提防,腳下打滑,身子向後倒去,跌進了十七懷裡。
小六去抓十七手裡的柺杖,想站起來,不想柺杖掉到地上。小六抓了個空,又躺回了十七懷裡。
兩人面對面,沉默地站著。
“那個·····謝謝。”小六轉身,單隻腳跳回了屋子。
仲春之月,百花盛開時,老木為串子和桑甜兒舉行了婚禮。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和串子玩得好的幾個夥伴,屠戶高一家和軒。春桃又懷孕了,挺著大肚子坐在一旁,臉色掛著微笑,卻並不和桑甜兒說話。偶爾大妞湊到桑甜兒身邊,春桃會立即把大妞拉過來,叮囑著說:“不要去打擾嬸子。”
串子只顧著高興,看不到很多東西,但他洪亮的笑聲,還是讓滿屋子的都洋溢著喜悅。
小六啃著鴨脖子,笑眯眯地看著。這就是酸甜苦辣交織的平凡生活,至於究竟是甜茶,還是苦茶,一半看天命,一半看個人。
酒席吃到一半時,阿念姍姍而來。
小六立即回頭,發現十七已經不見了。
老木熱情地招呼阿念,阿唸對老木矜持地點了點下頭,對軒說:“軒哥哥,海棠說你來這裡和喜酒,竟然是真的。”
阿念瞅了眼串子和桑甜兒,是毫不掩飾,赤裸裸的鄙夷,連高興得暈了的串子都感受到了,串子臉色變了,不過桑甜兒並不難過,因為她很快就發現,阿念鄙視的是所有酒席上的人,包括小六,屠戶高、春桃,甚至大妞。
阿念那居高臨下、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鄙夷,讓所有人都有點坐立不安,屠戶高想起了自己只是個臭屠戶,身上常年有騷臭味,春桃想起了她指甲縫裡總有點洗不乾淨的汙垢……
串子和麻子緊緊地握著拳頭,可是阿念什麼都沒做,什麼話都沒說,
她只不過姿態端莊地站在那裡,看著大家而已。
小六不得不佩服,這姑娘究竟是怎麼被養大的?能如此優雅盲目地自傲自大,俯瞰天下,鄙夷眾生,還偏偏讓大家覺得她是對的。
軒站起,想告辭,阿念卻開啟一塊手帕,墊在坐席上,坐了下來,“軒哥哥,我沒見過這樣的婚禮,讓他們繼續吧。”
小六簡直要伏案吐血,串子要砸案,桑甜兒摁住了他,笑道:“我們應該給這位小姐敬酒。”
阿念俏生生地說:“我不喝,你們的杯子不乾淨,我看扎腌臢。”
小六心內默唸,我讓著她,我讓著她……
軒從串子手裡接過酒,一仰脖子喝乾淨。阿念蹙了蹙眉,不過也沒說什麼,卻又好奇地觀察著酒菜,對老木說:“聽說婚禮時,酒席的隆重代表隊新娘子的看重,你們吃得這麼差,看來很不喜歡新娘子。”
八面玲瓏的桑甜兒臉色也變了,小六立即決定送客,對軒和阿念說:“兩位不再坐一會兒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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