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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深邃感覺到直覺信念,深信有一種顯示於經驗世界的高超智慧那就是我的上帝概念。……可以稱它為泛神論。”同①第132頁。愛因斯坦肯定神秘體驗是最美好、最高階的情感體驗;肯定只有透過這種體驗才能領悟存在於自然界裡最深奧的理性和最燦爛的美;也肯定了這種體驗是藝術創造和科學創造的基本感情。據瞭解愛因斯坦的人說,他的性格最顯著的特點是富有人的感情:“他之與一切有生之物渾為一體。”同①第184頁。可見愛因斯坦的神秘感也就是他的推己及人和推己及物的仁者之心的最高表現。正是他的仁者之心的高度發揚使他領悟到宇宙間有某種不可思議的理性存在著。
這種高峰體驗也可稱做神秘體驗,一般認為許多天才人物和神秘主義者都有這種體驗,他們“稟賦不凡,資才高邁”(約德語)。柏格森說:“偉大的神秘主義者”,“天生有超出眾人的意識”並承認在神經體驗中會有“沉迷、幻覺和狂喜”的“反常狀態”。但“要區別正常不正常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本來僅僅非正常的東西可能伴隨有顯然病態的東西”,即“神經的紊亂與神秘主義者有時居然結伴而行,那是不足為怪的;這種反常我們也常常在其他天才身上看到”。但他反對“斷定神秘念頭都是不正常的,所有的神秘主義都是病理性狀態”。並認定“神經失常決不是神秘的靈感來源”。《道德與宗教的兩個來源》貴州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00—201、214頁。依柏格森的看法,我們認為,如果說高峰體驗或神秘體驗是反常或變態的話也並非病理意義上的反常或變態,而是正常狀態下的反常或變態,與其說反常不如說超常。如果說變態,那也是在超常層面上的變態,是超常態的變態。實質上是高情感高智慧兩者有機統一的狀態,還是柏格森那句話——“知的同情”,即“仁智一體”的狀態。
1 “人由於不理解事物,就變為一切事物”
先說原人心理。原人心理的一個顯著特點是神秘性,他們覺得一切事物都是神秘的、有靈的。例如圖騰氏族的人把動物看做是他們的祖先,把一切自然物都當做有生命的東西,都像人一樣地生活著。對禽獸草木都同樣地尊敬,以為它們同樣有力量。在他們眼裡,純物質的東西,純物理現象是沒有的。他們用與我們同樣的眼睛來看,但卻用與我們不同的心理去感受。在感知事物的心理活動中,他們無主觀客觀之分,他們還沒有把自己從自然界區別開來,而是渾然與萬物同體。依費爾巴哈說,這是人把自然神化了:“野蠻人,凡看見有運動,便以為有生命;滾動著的石頭,他們以為不是逃避他們便是追趕他們;河流向他們洶湧而來,他們便以為有個發怒的精靈藏身在起沫的波濤裡面;咆哮的風是痛苦或威嚇的表示;岩石的回聲就是預言或對答。若是歐洲人拿指南針給野蠻人看,他們就要以為這是一個受人誘拐離棄鄉土的活物,現在正渴望迴轉到那裡去的。”《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下卷第693頁。法國哲學家列維—布留爾說:“原始人的思維不像我們的思維那樣對存在物和客體的區別感到興趣。實際上,原始人的思維極其經常地忽視這種區別。例如懸崖和峭壁,因其位置和形狀使原始人的想象感到驚懼,所以它們很容易由於憑空加上的神秘屬性而具有神聖的性質。江、河、雲、風也被認為具有這種神秘的能力。”《原始思維》第30頁。原始人的知覺根本上是神秘的,所以不能區別實在的知覺與純想象的知覺,“在一切具有逼真的表象的場合中,原始人都相信這些表象的客觀性。”同①第50頁。例如,他們在夢中體驗的東西,他相信如同他在清醒時見到的東西一樣是實在的,至少不亞於相信自己尋常的知覺。福利德爾說:“初民對於每件事物,每個生物,每棵樹,每一獸,每一人,每幅畫,每件器具都給予一個看見的和看不見的生存,而看不見的尤為重要;夢中的經驗都以為是真實的,比醒時的經驗還真實”,所以,“初民用不著經驗上的證明使他堅信視而不見的性質,所以經驗中和這種性質的相反,他一點也不為所動,因為這種經驗只限於可見、可觸的具體真實,把最重要的部分忽略了。”《現代文化史》上冊第276—277頁。總之,“客觀的東西和主觀的東西的混淆,乃是不文明人思想中的極大的混亂。”同①第50頁。茅盾在《神話研究》中也說:“原始人或現代野蠻民族把人、物的界限沒有分清;他們看來,天空的日月星辰、動植物、土石,都是和他們自己一樣是活的,有感情的,知道喜怒哀樂,有脾氣的。所以他們把土石說成有性別,把日月星辰說成和他們自己一樣,能想,能說,知道戀愛。”對於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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