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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費爾巴哈所說的那樣:“較高的要以較低的為前提,較低的並不以較高的為前提,理由很簡單,因為它必須要有件東西在它底下,才能站得更高。一件東西越是高高在上,所假定的東西也就越多,正因為如此,最高的東西並不是最初的東西,而是最晚、最後、依賴性最大、需要最多、最複雜的東西,正如在地球的形成史中,最重、最重要的石頭並不是那些最早的岩石——板岩和花崗岩,而是那些最晚、最近的產物——玄武岩和密緻的火山岩。一件東西有了沒有任何前提的光榮,則它也就有什麼都不是的光榮。”《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集》下卷第447—448頁。據此可知,理性源於感情,理性離開了情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那就不成其為理性了。馮德說感情是知識的先鋒,“一種新奇的思想之達於意識,最初是以感情的方式出之。”《思想的方法》商務印書館舊版第59頁。
理雖來自情,並被情所決定,但我們並不否認理對情也有反作用,也能制約和引導情,正如大腦皮層對皮下中樞有制約作用一樣,但從根本上說,理還是決定於情的。
8 人類行為的根源是情
這樣,我們就應該承認,人類的一切行為的根源是情感而非思辨的理性,思辨不能導致行動,情感才是行動的力量。瑞恰慈對此曾作過明確的分析:“人在有了自覺與反省之後,便以為他的情感,他的態度,與他的行為都發源於他的知識。他以為他最好是盡力地在這方面安排自己,以知識為基礎而把情感、態度和行為建置在上面。以實際而論,他是從不會這樣組織自己的,……不過他總相信他是按照這種計劃構成了自己,並且竭力想在這些路線上有進一步的建造。他搜求知識,以為知識會直接引人走入一個正確的生活方面,以為他若知道世界是像什麼東西,這種知識本身就會指示他對於世界怎樣感覺,指示他採用什麼態度,並且抱著什麼目標生活下去。他常常叫他在這種搜求中所發現的東西是知識,他不知道這種知識很難是純粹的,他不知道他的情感、態度和行為已被他的生理和社會的需要所左右了,並且這些東西本身大半就是他自己以為應當知道的一切東西的本原。”《科學與詩》商務印書館1937年版第48頁。
愛因斯坦也這樣認為:“我們的有意識的行動都是來自我們的願望和我們的恐懼。直覺告訴我們,對於別人和對於高等動物也都是如此。我們都力圖避開痛苦和死亡,而尋求安樂。我們的行動都受衝動所支配,而這些衝動加以有機的組合,使得我們的行動通常總是適合於儲存我們自己和儲存我們的種族。慾望、喜愛、痛苦,恐懼等這些內在力量,支配著各個人的自我儲存的本能。同時,作為社會的人,在同別人的關係中,我們被同情、驕傲、仇恨、追求權力、憐憫等等這樣的感情所激動。所有這些不容易用文字描述的原始衝動,都是人類行動的原動力。如果這些強有力的原始力量不再在我們內心擾動,那麼所有這些行動就會停止下來。”
對於理性的作用,愛因斯坦是這樣看的:“思想是人的組織因素,它貫穿在作為起因的原始本能和作為結果而產生的行動這二者之間。這樣,為原始本能服務的想象和理智就進入我們的生活之中。但是它們的參與,使得我們的行動不只是為我們本能的直接要求服務。透過它們,原始本能也就同那些離得更遠的目的聯絡起來。本能把思想帶進行動中來,思想又激起居間的行動,這些行動為同樣與最後目的有關的感情所鼓勵。”《愛因斯坦文集》第三卷第154—155頁。
詹姆士論述說,我們必須承認人生為合理主義(Rationali*)所能解釋的那部分是比較膚淺的。雖然,“這個部分是具有威望的部分,因為它會饒舌,它能挑你舉出證據,並擺弄邏輯,用言語把你勉強屈服。可是,假如你不能言的直覺反對它的結論,它仍是不能夠說服你,或使你皈依。假如你有一絲絲的直覺,直覺是由你本性中比合理主義所佔據的那個饒舌的階層更深些的階層而來。你的潛意識的生活,你的衝動,你的信心,你的需要,……已經準備好了前提,現在你的意識覺到結論的力量;並且你內心有個東西絕對知道那個結論一定比任何反對它的,擺弄邏輯的合理主義的饒舌(無論多麼巧妙)更真實。”“事實是,在形而上學和宗教的範圍內,只在我們說不出的對於實在之感已經傾向於這一個結論之時,說得出的理由才會使我們崇信。……我們用言語說出的哲學只是將它翻成炫耀的公式罷了。這個不推理的,直接的擔保,是我們的深刻部分;推理的辯證只是表面的展覽。本能領導,智力只是跟隨,假如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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