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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離家在外的
第一個生日竟然被這
個看起來需要別人照顧的男孩記住了。我突然覺得有一種身在他鄉,互相依靠的感覺,一種莫名的感動衝進鼻腔,眼睛就有點不對勁了。不
過還是忍住了,我故意學
著部隊領導的那種樣子,拍了拍林宇飛的肩,說:“小夥子不錯嘛,夠哥們兒!等哪天有外出機會我再請你搓一頓!”
回宿舍的時候,林宇飛跟在我後面,說:“你那兒沒有舊膠鞋吧,我從文書那借了兩雙舊的,我們一人一雙。他們都說拉練行走時間長,穿
舊鞋腳不會起泡。”
我回頭看了看他,清澈的眼神,關切的樣子,像家人一樣。這次我沒再打趣了,而是轉身似乎有點煽情地抱了抱他,低聲說了句,“謝謝你
,宇飛。”他大概覺得有
些突然,輕推開我說,“回宿舍吧,明天拉練呢。”
拉練果然不如大家想像的那樣輕鬆。先是凌晨三點多鐘緊急集合。還好連裡暗暗作了些準備,提前通知了大家。緊急集合的號音有點像南京
大屠殺時拉的防空警
報,讓人悚然。每個背上先行打好的被子和揹包開始瘋狂地往集合地點跑。在集合地點,訓練團的團長簡單地說了作戰假想後,政委簡單動
員了幾句,急行軍就開始
了。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興奮,揹著揹包,雄糾糾地行進著,特別是天色微亮,看著不見首尾的長長隊伍,每個人的心裡都像團長宣讀的作戰
假想那樣,要去參加什麼作戰任務似的。
早晨八點鐘的時候,大隊伍才停下來吃早飯。吃完早飯又繼續走。在一段公路上穿插了一些諸如防化訓練之類的演練後,就進入了茂密的山
區。這一進去,就在
山裡轉悠了兩天沒出來。天快黑的時候,臨時指揮所下來命令,讓各連以班為單位,組織野炊。這就熱鬧了,拾柴,生火,洗米,洗菜。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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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忙得不可開交。一直到
晚上八點多鐘,有的班還沒吃上晚飯。還好,我們班的好像個個都有烹飪技術似的,飯菜做的不錯,吃的也快。團政委過來檢查的時候還特
地和我們班合影。
漆黑的夜色中,跟在政委後面的宣傳幹事手中的閃光燈猛然一閃,我嘴裡正含著滿滿一口湯,差點兒沒給噴出來。[7]
北方的春天,晝夜溫差極大。白天打著揹包能跑出一身汗,晚上就能凍得叫人直哆嗦。
各個班都在收拾著炊具。
大家顯得疲憊不堪。我心裡直犯嘀咕:又累又冷的,晚上該不會仍然繼續行進吧!
鄰班的楊駟威一邊收拾一邊在那兒嚷嚷:“我靠!晚上再走就要出人命了!”
一會兒通知下來了:晚上各連就地露營。連裡要求每個上下鋪為一組,每一組睡覺的時候,墊兩層褥子,蓋兩層被子,實在不夠的還可以去
隨隊行進的供給車再領,以防凍傷。
指導員挑選了一塊樹林,簡單的按照區隊分了幾個區域。於是,大家就按劃定的區域,開始鋪被子。寒夜露宿的新奇讓大家變得興奮。有的
說:“哈,今兒晚上
終於可以抱著一個人睡嘍”;有的說“我倆火力旺,一床被子就夠了”;有人就摻合著說“對對對,誰少被子從我們這兒領吧!”。
解開被包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林宇飛是連裡有名的“潔癖”,洗漱最慢的主兒。於是就把自己的褥子鋪在最底層,把被子蓋在林宇飛的上面
。
指導員一聲哨響。
樹林裡安靜了。
軍被的設計都是單人的,兩人睡在一起,確實很擠。我從記事起好像就是一個人睡。一開始的時候,特別不習慣,不停地翻身。聽著別的被
子裡有的還在小聲地
說什麼。林宇飛直直地躺在我身邊,好像沒睡,眼睛盯著樹林的上方。儘管我們都還穿著秋衣秋褲,我仍然能感受到從他的身上傳遞過來的
溫度。
看著樹枝末梢模糊的月光,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我感覺林宇飛好像睡著了。但我卻失眠了,我突然有那種把林宇飛摟在懷裡的想法。
大概是我比較晚熟吧,儘管那年十七歲了,卻覺得成長似乎剛剛處於一個路口。一面覺得兩個男孩子一起,親密一些,像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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