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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端茶的姑娘打翻了茶杯也無人怪罪,涓生離得最近,咽口唾沫往後倒退兩步。那李靄李公子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微微起身,脖子伸老長,眼珠子瞪著屏風一瞬不瞬。元兮蕊手中的手卷都快被她撕扯壞了,而那樂司吳正道則是一把抓住了隨從的手臂……
忽然醒目一拍,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緊張之色才有緩解,才想起這是一出精彩的口技而已。
那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再次上臺,撤去屏風,夏長玉正搖著扇子。
廳內靜默了一兩妙後,頓時便炸鍋了。
技壓群雄,驚豔四座!
佟墨香一臉得意上臺福身,夏長玉拱拱手便由一眾小廝護送回了廂房。
眾賓客連連稱讚,三五人圍做一團細數方才精妙之處。
葉斐玉淡然在二樓看著樓下的一切。
太出乎意料了。
這時,夏長玉上了樓,一步一步朝他走來,摘掉了臉上的面具,漏出一張傾城傾國的面容。
葉斐玉嘴角笑意越來越濃,看著夏長玉,雙眼閃著光。
第 17 章
大廳里人聲鼎沸,熱鬧喧囂,裡三層外三層將佟墨香圍住,眾多公子哥對這位神秘的口技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更有一些紈絝子弟伸手就是幾千兩,揮金如土,只為一睹夏長玉真容。
佟墨香豈會是吃素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瓏,一手絕佳的交際能力玩兒的爐火純青,就是有那個本事不開罪於人,卻又委婉地拒絕,引得眾人慾罷不能。
佟墨香透過這次演出,一是看夏長玉的本事,二是看大眾能否接受,拿這群公子哥實驗一下。
看到他們個個出手闊綽,還好聽了葉斐玉的建議,給夏長玉帶個面具,否則,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就這麼暴漏,在男風盛行的啟國,恐怕重點都不會在口技上了,而是轉移到別的地方,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元兮蕊見李靄也跟著上前湊熱鬧,雙眼越發陰沉。
“嘖嘖,”涓生一臉豔羨踱步到元兮蕊旁邊,搖著頭,“這恐怕是要破繭成蝶,日後飛黃騰達嘍。”
元兮蕊剜他一眼,就你話多。心裡冷哼道,不就是會點口技麼,要是啞巴了還不如學點別的“口活兒”伺候人呢。
啞巴!!
啞巴啊……
元兮蕊眼睛一亮,轉轉眼珠子,瞅瞅涓生,笑道:“你到是不擔心呢?”
涓生眨眨眼,不明就裡。
“夏長玉一人得道,到時候雞犬升天,”元兮蕊抬抬下巴,示意他看二樓一直表情淡然的葉斐玉,“你這領班恐怕要被人頂嘍。”
涓生瞬間明白了元兮蕊的意思,不禁咽口唾沫,這事還真備不住。他這領班的位置不知踩了多少人才登上來的呢,怎麼能輕易交出去。
元兮蕊抬袖遮掩著嘴巴嬌滴滴笑著,然後點點涓生的腦門,“你別不服氣,誰讓人家長了一張巧嘴兒呢,要是啞巴了,沒有今日這般精彩的表演,怎麼會生出這麼多是非?行了,那時候那小子沾了光,頂了你的位置,你就專門到我這兒來侍候我,工錢定不會少了你一個子兒。”
涓生笑嘻嘻彎腰對元兮蕊行大禮,嘴上花言巧語,阿諛奉承,感恩戴德一番,心裡卻一直重複著元兮蕊那幾個重點詞。
要是他啞巴了,要是他啞巴了……
佟墨香承諾七天後還有表演,場面話說得滴水不漏,將眾賓客哄得滿意而歸。最後徑直走到淡定的吳正道跟前兒,雖然她面上無不得意之色,卻收斂的很好,對他極盡禮貌,請其去上房借一步說話。
吳正道雖然只是個樂官,官職不大,確是個肥差,這人對南朝皇帝溜鬚拍馬,巧言令色,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山珍海味,奇珍異寶,能人異士,都是他淘換來呈到宮中的,這皇帝對其也非常信任。
可這人是個勢利小人,貪財好色,光姬妾就有十幾位,可就是沒有一兒半女,李靄叫他死太監,倒是挺貼切。
那日,葉斐玉秘密交待薛近給吳正道送銀子,為的是這個樂司能讓夏長玉報名順利進複試,加快程序入宮不影響他的計劃,確保萬無一失。
過後,薛近假於林雪衣之手,讓她給佟墨香一千兩送到了吳正道的府上。佟墨香這麼會算計,知道林雪衣希望夏長玉成功的心思,當然不會拒絕這銀兩,面上佯裝為難收下,心裡卻是樂開了花,這省了一筆銀子不說,還讓林雪衣欠她個人情。
吳正道狗眼看人低,守財奴,貪汙腐敗,當時要不是白花花的銀子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