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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黑幕,後面藏著是另一個世界。很多人都想目睹這另一個世界的風采,其實不必。它依然與這個世界一樣有著不能令人滿意之處,畢竟金無足赤。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另一個世界確實有著人們更多的嚮往。幸運的是,我們不必等到黑幕拉開後,或者隻身鑽到幕後進入那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就有著那另一個世界,不在它處,正是夜的那一剎。
我們常說一切都靜了下來。大幕拉開了,一切都靜了下來,夜色降臨了,一切都靜了下來。我們時常因這些而有感而發,一切都靜了下來。但不同的是,大幕拉開是新的開始,夜色降臨是舊的結束。換句話說,新的降生與舊的逝去,同樣都予人以靜穆嚴肅。夜的那一剎,是靜穆的,是嚴肅的,是一箇舊的結束,更可能也是一個新的開始。這自然令人聯想到耽誤的事,錯過的人。這種聯想是痛苦的,是悲哀的。因為時間從來都在流逝,所以有些人必然錯過,有些事肯定忘卻,這都是人之常情啊,因而就不必感傷,只是偶爾念及時,砰然心動,悄然心碎。因為靜與冷具有天然意義上的關係,又具有社會意義上的含義。(詳見《冷靜》)。冷是一種消極的意識,靜自然也免不了這一點,因為夜的那一剎終究是淒涼的,痛苦的。這種淒涼是淡淡的,這種痛苦是幽幽的。似乎一切都躲不過天定的宿命。
每每於這靜穆的時刻,我總能憶起過往的人事,這些事多半是憂傷的,這些人多半也是可愛的。也許真的只有那些帶有悲*彩的人事才更能讓人刻骨銘心以至於難以磨滅,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中國流傳至今的古詩詞多半以悲情為主基調(詳見《詩可以怨·錢鍾書》)。那些錯過的人或可敬可愛,終是難以釋懷,那些耽誤的事,或喜或悲,終究化成一聲嘆息。所以人的一生註定是個悲情主義者——不過,我們卻時常惦記著這些人事,雖然是錯過的人,儘管是耽誤的事,但都曾經給我們帶來過歡樂,帶來過美好,帶來過希望。我們總是在心裡默默唸叨,那是因為愛,愛才是這時間最偉大的力量。——但時間沖淡了這種悲情,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會在時間的漫布下被遮蓋的無影無蹤,至多留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這個輪廓即使被再次觸碰,亦不再帶有任何的情感。“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古哲人早有明釋。所以,人生雖然悲觀,但並不痛苦。時間的這種效果很相似於冷水煮蛙,並非一蹴而就。在這漫長的時間洗滌中,會發現一些人是不值得回憶的,他們或至始錯誤,或背信棄義,或自私自利,或虛偽陰暗。還會發現某些事亦是不值得憧憬的,它們或超越現實無法實現,或回到過去違背歷史,或困難重重能力所限。淒涼也好,慨嘆也罷,終是情感符合,勸君哀莫大於心死。
夜的那一剎,於靜穆中誕生,於靜穆中走過,於靜穆中慨嘆。又於靜穆中思考,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彷彿閃電是天空的笑臉。於靜穆中激動,激動是人體的燃料在燃燒。於靜穆中回憶,回味無窮。
夜的那一剎,意境深遠。
作於2007年8月10日
憶杭州之大關的日子
本打算今日有友人赴會,只因臨時有事中途毀約,計劃好的事情突然做不了,像複習充分的學生偏遇考試延期,心裡怪癢癢的。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種臨時的失約卻給了時間的空閒,心靈的平靜,儘管是短暫的,卻十分的珍貴。在這樣的時代裡,要想靜下來談何容易?雖然是秋天了,遠離了夏日的躁動,這不,赴會只是延後罷了,明天又難得閒靜了。
初秋的十月,長假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杭州終於結束了連日陰雨,一改為朝陽萬里。天空突然放晴,海藍的天幕上浮著幾朵白雲,細膩得可以以看清楚每一絲纖維,彷佛是宇宙的幻景延伸至地球的上空,不甘心只讓宇航員獨享,好比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陽光很顯眼,卻並不刺眼,很和煦,總有微微的風經過。十月的陽光,明亮而溫暖,十月的風,淡雅而溫馨,這差不多該是我最渴望的天氣了。走在行人尚不太多的街上,一股秋意襲滿全身,秋的感覺一觸即發,突然的興奮又幸福。要知道在杭州這樣的城市裡,春天和秋天是極其短暫的,匆匆的來,匆匆的走,沒有多少人能察覺得到,更何況我是一個如此獨愛著秋的人。
這是來杭的第二個秋天。一年多來搬了一次住處。剛來時寄宿在此處的一個同學處,大約是在大關一帶——初來咋到,並不記得地理方位——那時候的住處極其簡陋,不足十平米的房子,只有一個巴掌大的窗戶,倒擠著三個人,沒有傢俱沒有床,只好睡地板,好在是夏天。並且是在頂樓,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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