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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個普通哨兵一樣,向首長的車隊敬禮,父親坐在車上還了禮。
父親的車隊駛過去了,田村的眼淚仍在眼裡含著。
。 想看書來
劉棟的階梯(1)
劉棟參加了師宣傳科組織的新聞報道培訓班,參加培訓的大部分都是戰士,由魏科長和新聞幹事給他們上課,從新聞的六要素講起,這時,劉棟才意識到搞新聞報道還有那麼大的學問。劉棟是新聞培訓班學習最刻苦的一個,因為這個培訓班是在師機關搞的,參加培訓的這些戰士,也大都是機關直屬連隊計程車兵,他們只是不參加連隊的正常訓練和工作了,但吃住還在原來的連隊。
連隊有固定的作息時間,熄燈號吹響的時候,劉棟就拿著《新聞學》跑到水房裡。水房裡的燈是不熄的,他手裡提著馬紮和臉盆,臉盆倒扣在腿上,可以當桌子用。這一招他是跟一個老兵學的,經過試用,效果還不錯。別人都休息了,只有他坐在水房裡看書,寫文章。不知哪個水龍頭沒有擰緊,水一滴滴地流著,像嘀嗒作響的鬧鐘。
在新聞培訓班裡,他認識了師醫院的衛生員石蘭。石蘭是培訓班裡唯一的女兵,年齡似乎也比他們都小一些,長得清清爽爽的,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新聞培訓班進行到第三天時,他們已經都學會先在宣傳科會議室裡等著上課了。那天是魏科長給他們上課,魏科長還沒有來。石蘭是最晚到的,她掃了大家一眼,就徑直坐在劉棟身旁的空位上。劉棟見石蘭過來,就覺得渾身上下緊張得要命。他不自覺地嗅著石蘭身上散發出的好聞的味道,竟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
石蘭忽然小聲地衝他說:你就是劉棟?
他的臉騰地紅了,他沒想到石蘭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就含混地點點頭。
石蘭興奮地說:我知道你,在新兵連我看過你寫的報道。
劉棟後來才知道,石蘭和他是同年兵,那批女兵也有一個新兵排,只不過不和他們一起訓練,而在師機關,一共二十幾個女兵,分成了兩個班。她們這些女兵,在師裡有兩種用途,一個是話務班,另外就是去師醫院,石蘭就在師醫院當衛生員。後來劉棟還知道,石蘭的家也是軍區大院的,據說父親是個軍職幹部。知道這些後,他就有些不解,全軍區有那麼多優越的單位,石蘭為什麼偏來這個全軍區最偏遠、最艱苦的十三師呢?
劉棟慢慢才知道,石蘭不寫新聞報道,她寫散文和詩歌,他後來還讀過石蘭的詩,是發在軍區報紙副刊上的,那首詩是這麼寫的:
山裡的桃花開了
忙在花蕊中的蜜蜂
回家時,請你捎個信
告訴山外的他
山裡的桃花開了
……
劉棟一連把這首小詩看了幾遍,有一種淡淡的東西在心裡瀰漫著,這首小詩和石蘭一樣散發著一種淡雅之氣,看得見卻又摸不著,在他的眼前飄來飄去。此後,他再看見石蘭時,心裡就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新聞培訓班結束後,他們這撥培訓班出來的戰士,在科長和新聞幹事的帶領下,分成三組到師下屬的三個團進行採訪,算是實習。
在那次採訪中,劉棟有一篇稿子居然上了《解放軍報》的二版。他寫的是一位紮根邊防十三年的老排長,這位排長自從入伍就在邊防連,一直到提幹,他一口氣在邊防連幹了十三年。在這十三年裡,因為交通不便,他只回過兩次家。第一次是母親去世,第二次是因為結婚,如今兒子都四歲了,他還沒有看過一眼。兒子每年過生日時,妻子會給孩子照張相片寄給他,他思念孩子時就只能看看兒子的照片。排長的事蹟非常感人,劉棟寫這篇新聞稿時,自己都被感動得流淚了。
這篇文章一經《解放軍報》登載,這位老排長和劉棟在十三師一下子都著名起來。進出十三師機關的幹部戰士,紛紛打聽誰是劉棟。知道的人就用手去指劉棟,這時的劉棟不是在訓練,就是站在哨位上。
宣傳科的魏科長在警通連領導面前不止一次地說過:劉棟這小夥子是個搞新聞的好苗子,你們可要給他的成才開綠燈啊。
連長、指導員就衝魏科長點頭。
以後,連裡果然對劉棟另眼相看起來。熄燈後,連隊值班室的門不再上鎖了,這是專門留給劉棟的,他可以夾著書本堂而皇之地在裡面寫作或看書,再也不用躲到水房裡去了。
有時連長或指導員查崗回來,也躡手躡腳地來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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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棟的階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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