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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牆、白床單、點滴瓶、白繃帶──她在醫院裡?!
接著,從她賭氣離開公司、馳騁在公路上然後摔車、負傷躺在草堆裡等待救援的種種畫面,像映畫般在腦海中飛掠而過。
她已經脫離現場,來到了醫院?
阿彌陀佛!阿門!感謝老天爺!感謝主!感謝阿拉!
這社會還是有好心人,處處有溫情。
在得知自己獲救後,夏海夕鬆了一大口氣,把所有感謝詞在心中默禱一回,感動的淚幾乎要落下。
可是,身邊空蕩蕩的沒人陪……這令她感到無比落寞,獲救的喜悅一下子便被無邊寂寞所掩蓋。
她的父母在三天前便已出國遊玩,要下星期才會回來。
一兄一姐則各自成家,若沒重要大事,聯絡往來的機會並不多。
連向她伸出援手的“救命恩人”,自己也沒機會向人家當面道謝。
夏海夕怔在病床上,覺得自己完全像個沒人憐愛的孤兒。
直到驚覺點滴瓶見底,她才連忙按下床頭的通知鈴,等待護士來處理空瓶。
三分鐘之後,年輕護士姍姍來遲,她一邊換新的點滴瓶、一邊劈哩啪啦地向夏海夕說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記得自己是誰?家住哪裡嗎?”
夏海夕一下搖頭、一下子點頭,算是回答。
“你身上有多處外傷及嚴重骨折,還有輕微腦震盪,所以必須住院檢查、接受治療。”護士連珠炮似的告知她身體狀況。
夏海夕楞楞的點頭,以無言接受事實。
換好點滴瓶,護士便向她詢問:“還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要聯絡你的家人來看望你嗎?”
夏海夕心中本想把兄姐call來,不過一思及他們都有工作和孩子,這念頭旋即打消。
“或是朋友也行喔!”護士倒是挺熱心的。
朋友……夏海夕腦海中驀地浮現一張俊逸的男性臉孔。
他知道了會擔心、會緊張嗎?倘若他會,那是以朋友的立場關心,還是以老闆的身分擔憂她不能工作?
一連串的疑問橫亙在心口,夏海夕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真相。
“有嗎?”年輕護士追問。
遲疑了下,夏海夕選擇搖頭。“不必麻煩了,謝謝你。”反正她本來就打算一個人靜靜的過,現在只是方式不同罷了。頓了下,她才恍然記起。“請問,送我來醫院的人是誰?有對方的資料嗎?”
“有人在往陽明山上的路邊發現你,並打電話叫救護車。”護士說道。“可是當救護車到達現場時,並沒有發現好心的通報者。”
“這樣啊……”為善不欲人知?夏海夕滿懷感激。
“是被撞的嗎?”護士好奇的問。
“呃……”有點尷尬。“是我自己不小心……”車速過快、騎車不專心。
“喔。”護士瞭然頷首。“以後自己要小心一點。”
“謝謝。”夏海夕活像個犯錯的孩子,心虛的點頭應道。
“好吧!有什麼問題按鈴就行了。”護士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離開。
病房內,又只剩下冷清。
真是悲慘。夏海夕嘆口氣,瞪著天花板直到睡意來襲,才閉眼沉沉睡去。
第六章
一個星期了!
桑冬宇瞪著空了一個禮拜的辦公桌,眉心擠出兩道深溝,俊臉佈滿陰霾。
自從那天蹺班後,那傢伙居然無故曠職整整一個星期?!
家裡電話沒人接、手機始終是語音留言,也沒捎來任何訊息,就像突然憑空消失一樣,不曾存在過。
“夏海夕,你在搞什麼鬼?”他黯下眼瞳,對著空蕩蕩的椅子氣惱低喊。
她不是個沒責任感的人,卻拋下手邊的case莫名其妙自人間蒸發。這樣的無言抗議,究竟想表達什麼?!他不明白。
這些天來,桑冬宇總覺得心中若有所失。
雖然工作如常、應酬多得令他頭痛,接受報章雜誌採訪的次數亦愈發頻繁──
即使生活如此“充實”,成就感卻抒解不了胸臆間濃得化不開的鬱悶,他偶爾還會發起呆,腦子和心口一片空洞。
少了什麼?桑冬宇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是因為這份不知名的空虛,讓他的情緒焦躁難定。
桑冬宇掏出手機,再度按下重撥鍵,連線這星期來不知撥打過幾百遍的號碼。
您撥的號碼目前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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