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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圓臉了,還有了兩處三處地址……牆邊暖氣吱吱地響了起來,漏出一絲蒸氣。
下午那碗麵可真吃得窩囊。他明白,像巧紅這麼一個年輕寡婦,這種身段,這種長相,什麼事兒不幹,就上個街,買個菜,就已經會招來一大堆眼睛和閒話,那再跟個大男人一塊兒……寡婦好欺,劉媽不就提過,南北小街上的人,不是管她們那個小雜院叫寡婦院兒嗎?他回想當時,真想好好兒教訓那兩個夥計一頓,可是又怎麼樣?這麼大一個北平,就這麼兩個渾蛋?從小就聽大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知道包不包括這種人間羞辱?這算是件小事吧?沒流血,沒死人,還是因為是巧紅?而且他當時在場?好在臨分手,她心情好了一點兒,給了他把傘,還逗了他一句……他突然想到,往後說話可真要小心,怎麼連“天上灑下來的雲”這麼肉麻的話都出了口……
他似乎覺得房頂上輕輕一聲瓦響。
他慢慢坐直,沉住氣,又聽了會兒。沒有動靜,只是雨聲和風聲。他添了點兒酒,正要舉杯,上頭又是微微“吧”的一聲。他聽清楚了,有人。
他起身進了睡房,沒開燈,摸黑找出那頂帽子,套上皮夾克,輕輕開啟了後窗。外邊後花園一片漆黑,只聽得見滴滴地雨落枝葉之聲,他扶著窗沿,屏著氣,等了一兩秒鐘,翻身進了花園。
他沿著他家後牆摸到了圍牆,矮身一躍,上去了,再從牆頭上了他北房屋頂。牆角那棵棗樹雖然葉子全掉了,可是大大小小的樹枝還是遮住了房頂一角。他一動不動,伏在瓦上,在黑暗之中細細張望。只有雨水滴答,北風陣陣。他彎著上身在小跨院上巡繞了一圈。沒人。他下了房,進了東邊的扁擔衚衕。路口上的街燈也不亮了,黑黑一片。
一聲微弱淒涼的“夜壺——”,不知道從哪兒飄了過來。
他上了王駙馬衚衕,還是沒人。回到了大門口,點了支菸,吸了兩口,彈了出去,摸出鑰匙開門,進了前院。
正屋的燈還亮著,一切靜靜的。他上了臺階,一推北屋的門,手一停。
師叔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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