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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長伴身側。”
葉孤城微微笑道:“再過一二年,待玄兒大些,我便開始授他武藝,五歲時就應依例聘請西席,為他啟蒙。”
西門吹雪抬眼看向男子,外面的燈光透過薄薄的帳幃,映得床內也十分明亮,於是暮色的光線中,恍惚能夠看到墨色的眼底有一絲松融的暖意。“我亦傳他武藝,可好。”
狹長的鳳目略揚,葉孤城淡淡一笑,既而道:“自然……只是你從未收徒,如今也算破例了。”
西門吹雪朝男人靠近了些,探身在那斜長的眉上印下一吻,低低道:“我授他武藝,便是家傳,如何算作收徒。”
葉孤城微微一頓,然後唇角便略微上揚些許,就是在笑了。
不錯,葉玄不僅僅是他的,亦是他的……
男人雙目闔起,保持著側身而臥的姿勢,不再開口說話,彷彿就是要入睡了,葉玄躺在他父親胸前,仍還是認認真真地擺弄著襟口上的琉璃扣絆。西門吹雪略略眯起眼,目光落在兩人身上,靜靜凝視著父子二人。
不知又過了多久,攥著一枚扣絆的小手已經鬆開,葉玄埋頭在葉孤城胸口睡得熟了,嘴角還殘留著一點晶亮的口水。西門吹雪略微靠近,動作極輕緩地將葉玄從男人胸前抱開,放在兩人之間的褥鋪上,葉玄吧嗒一下小嘴,睫毛微微顫了顫,繼續熟睡著,並沒有醒來。西門吹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冷硬的薄唇線條就似是松融了幾分,然後伸出手,輕輕扳住讓葉孤城的肩,讓他舒適地平躺下來。
身周環繞的是極熟悉的氣息,再令人安心不過,因而即使身體被觸碰扳動,葉孤城在睡夢中也仍未醒來。西門吹雪眼中現出薄薄的笑意,拉嚴錦被,將並排躺著的三人蓋住,這才合目而眠。
春日裡,西苑的景緻頗好,幾叢海棠開得正盛,又有一片桃林盈風吐香,幾株垂柳立在湖岸前,各色花卉或是初綻,或是含苞而待,淡秀清美,如同畫卷。
一張酸枝木躺椅靜靜擱在湖邊不遠處一株柳樹旁,男人倚坐在上面,穿著件雪白的窄袖繭緞長衫,伸手從旁邊的矮几上拿了茶盞,目光看向平穩如鏡的湖面。
身後有人朝這邊走來,葉孤城垂眼看著杯內熱氣已散的琥珀色茶水,淡淡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江全垂手立在椅側,道:“請王爺放心。”
葉孤城呷了一口茶:“朝廷已由內庫撥下專銀,總堂修建,兼各部分堂設立,雖非一日可成,但也要加緊些時速。”
江全恭謹應了,又道:“人手方面,王爺無需掛懷,屬下按照吩咐,從南海各島召集可靠人眾,已初步有了眉目。”
葉孤城微一點頭,既而道:“一概行事所需費用,你與分辦的幾名管事一一立出章程,由管家清算處理,不必直接交與本王。”
江全躬身應下。葉孤城將茶盞放回矮几之上,合目靠在椅背間:“若無他事,便下去罷。”
三十二。 恚疾
江全走後,葉孤城便靜靜靠在躺椅上,雙目微合,就似是睡著了。
苑中春光明媚,即使並未睜眼,耳畔也能清晰地察覺到身周每一絲細微的響動。葉孤城雖是彷彿入睡的模樣,內中卻是凝定心神,運轉調理內息。
許久之後,待男人再睜眼時,褐色的眸底毫無波瀾,只有淡淡的平和與清冽,目光朝著不遠處的湖面看去,就見一雙雪羽的天鵝正浮在水面上,身後跟著幾隻稍小的,意態閒閒地以腳掌輕撥湖水,優雅地在圓湖內悠遊。
玄色的眉宇下,清峻的容顏沉靜無波,葉孤城右手搭在躺椅的側扶上,隨意看著湖面中那幾點白影,片刻的恍惚中,忽想起那一年春夜,淒冷如瀑的雨幕中,有人自深巷中執傘而來,白衣烏劍,眸如潭淵,鋒寒如刃的眼光看過來,便最終糾葛出了今日的一切……
隔著紋理光滑的扶手,一角衣袂從上面略略垂下,遮住了些許椅身上雕琢出的流雲圖案。葉孤城拿起已經冷去的茶,將方才剩下的茶水喝了,微微斂起眼角,道:“本以為,你總要晚間才會回來。”
一絲帶著淡淡梅花氣息的寒意自身後臨近,葉孤城朝左側讓了讓,空出一塊地方。這張躺椅製作的十分寬適,雖眼下又有一人坐在上面,卻也還不至於擁擠。葉孤城伸臂略略環了那人的腰身,閒閒把玩著對方右手五根修長的手指,道:“這次回來很早。可曾用過中飯?”
西門吹雪微一點頭,然後道:“教中事務不多。”
葉孤城扯一扯唇角,似是淡笑一下,接著就微微按住西門吹雪的肩膀,讓他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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