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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潘芙蓉聽說自己的姐姐要來看自己,不過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便讓她進來吧。”
“奴婢這就去傳話。”晴姝恭敬回話,便去通傳。
潘府裡的三位小姐,無一不是姿容過人,人比花嬌。潘作人看著女人們一個比一個貌美,心裡對幾個女兒的期許也分外地高。尤其大女兒潘姣姣嫁入豪門後,潘府是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來求親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豪門望族。但毫無疑問,潘芙蓉是幾個女兒中最不得潘作人心的女兒,性格上她比不上潘姣姣溫婉大方,容貌上她比不上潘菡萏驚為天人。若晴姝記得不錯,潘作人當年,還曾因貪戀財富,起過要將潘芙蓉嫁給京城第一富商的念頭。世事難料,誰會想到而今的潘芙蓉享盡隆寵,赫然變成了三個女兒中嫁得最風光的人。
通傳過後,沒一會便見潘姣姣一身盛裝,姿態莊嚴地走進舒華院。
“仁妃娘娘,子爵夫人到了。”晴姝通報道。
潘芙蓉無甚反應,繼續喂她的魚。
潘姣姣看出端倪,急忙行禮,“上官潘氏參見仁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潘芙蓉終於回首,微微笑開,“子爵夫人免禮平身,賜坐。晴姝,奉茶。”
客套完畢亦無半分熱情,不過轉回去喂她的魚。
潘姣姣被潘芙蓉的刻意疏遠弄得萬分不自在,壓著脾氣待晴姝上過茶後,出聲請示,“仁妃娘娘,臣婦有事想同娘娘單獨談談。”
“但說無妨。”亭子裡只有晴姝服侍,顯然潘姣姣並不想在昔日府中的丫環面前對她畢恭畢敬。潘芙蓉一眼看穿,反而故意將晴姝留下。
潘姣姣見趕人無望,只能進入正題,“二妹……”
剛剛開口就被潘芙蓉一口截斷,卻見她幽然轉眸,語氣裡是淡淡的冷,“子爵夫人從前可不是這麼稱呼我的,要套近乎至少把稱謂搞清楚了。”
從前潘芙蓉被潘菡萏奪了姓名,連帶這次女的名頭亦被奪去。府中皆稱三小姐,到了潘姣姣這裡,就成了三妹。眼下潘芙蓉重新正名,入宮為妃,潘姣姣稱呼一聲二妹並不為過,但潘芙蓉有意為難,自然不管她怎麼稱呼,都是不對。
入門到現在,還看不出潘芙蓉刻意刁難,那就是傻子了。
潘姣姣有些急怒,忍不住將長姐的架子擺了出來,訓道,“晉書有云,當其得意,忽忘形骸。二妹今日得勢不饒人,可曾想過來日失勢,牆倒眾人推?”
潘姣姣的苦口婆心不過換來潘芙蓉一聲冷笑,“多謝大姐提點。不過你二妹我今日處境,一旦失勢,當即性命不保,活不到牆倒眾人推的時候。”
“你……”潘姣姣被她一番搶白堵到無話,實在不敢相信昔日府中安分守己的妹妹得勢之後全然換了一張嘴臉。
想到今日來的目的,潘姣姣壓下怒氣,放緩了聲音,“我知你從前受了許多委屈,但血濃於水,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你知?”潘芙蓉纖眉一跳,冷笑出聲,“你身為嫡長女,如何知道我這庶出女兒受的委屈?你若真的知道,這許多年來隻字不提,等我得了勢,倒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
潘姣姣脾氣再好,也被潘芙蓉的尖刻磨光了,“霍”地站起,她憤憤不平,“左右不過奪了你的名字,難道潘家還虧待了你不成?”
潘姣姣怒形於色,潘芙蓉亦是針鋒相對,一手掀了裝魚飼料的碟子,她也站了起來,“奪了我的姓名不叫虧待?家中大祭小祀從不許我參加不叫虧待?把我嫁給下九流的商人不叫虧待?大姐飽讀詩書,才名遠播,今日既然得閒,何不來教教你妹妹,什麼才叫虧待?”
潘姣姣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逼得連退幾步,萬想不到潘芙蓉心中的怨氣竟是如此之深。身在大戶大家,自小便被教育嫡庶有別,許多事情在他們看來理所當然,在潘芙蓉看來,卻是侮辱和輕慢。
心中明白潘芙蓉的怨氣不是幾句話就能化解的,潘姣姣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今日來,是為著性命攸關之事。
“二妹若還有怨氣,便是遷怒於我也無妨。我今日來,全為父親性命。”她說著,咬牙跪下,“還請仁妃娘娘為父親求情,免除死罪。”
“哼。”只聽得潘芙蓉輕哼了聲,冷聲揶揄,“這才是求人的態度,子爵夫人。”
潘姣姣深吸口氣,不讓自己激動起來,“娘娘在宮中,也需要潘家及上官家在外照應。臣婦不才,還請仁妃娘娘能夠為父求情,救父親一命。”
潘芙蓉笑著回到座位,神色倨傲,“你倒說說父親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