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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說閒話。如今在經歷了貶謫之後,更是刻意隱藏原有的鋒芒和稜角,卻是更不願意讓子侄牽扯到自己的事情當中。
朱平安抬頭看到孫傳庭的笑容,連忙說道:“孫公,琳驄兄在我軍中,我軍可是大受裨益,此次途經蘇家溝便是他提醒在先,我軍才提前做了些準備,沒有吃了大虧。這次戰事結束,我還打算向兵部要人,請琳驄兄到山東任職,不知孫公意下如何啊?”
孫傳庭一笑,“這是世康的福分,一切就有勞平安了!”
氣氛剛剛輕鬆下來,麾下士卒卻來報,大軍周圍又出現許多來歷不明的小股遊騎,全是一身黑衣打扮,神出鬼沒,看來是要襲擾山東軍。
朱平安一聽便是眉頭一皺,孫傳庭卻是一拍手掌,“莫不是剛剛纏住我軍的那些遊騎?”
剿滅張家口山右勢力之後,張定邊的騎兵也兵至潼關與朱平安會和,一直負責殿後。蘇家溝的戰鬥,因為地勢狹窄,根本發揮不了騎兵的的長處,因此也都是憋了一肚子火。更何況上次風陵渡一戰,繳獲羅汝才大批戰馬,張定邊的騎兵也實力大漲,因此一聽說闖軍遊騎肆虐,連忙請命要出動殲敵。
朱平安點頭答應下來,囑咐他不要過於深入,在大軍周邊運動即刻。闖軍派出小股的遊騎,其用意不過是時時襲擾,阻礙輜重大軍前進的速度,以此來拖延汪喬年大軍的補給,造成軍心浮動。恐怕這一點也是在蘇家溝剛剛吃了點小虧之後才決定的。
這種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戰術,本是朱平安當日裡在河北用過的,想不到卻被這闖軍的首領拿到了現在活學活用,,朱平安一時間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對面這人很難纏!”朱平安的腦海中湧出這一個念頭。
果不出所料,張定邊的騎兵一出動,闖軍遊騎立刻四散奔逃,而且是那種絲毫沒有章法的奔逃,讓明軍騎兵無從追擊。明軍剛一收住腳步,闖軍遊騎卻又跟了上來。
如此數次,讓張定邊恨得牙根癢癢,大手一揮,立刻下令,明軍騎兵也分作小股,重拾老本行,開始溫習河北之戰的戰法。
如此一來,闖軍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明軍騎兵沒人都裝備有兩支火銃,其餘的弓弩、弓箭更是人手一套,個別瘦小的騎兵還裝備了數支投槍。一追上來,先是火銃開火,離得近了,便是弓弩弓箭和投槍招呼,將闖軍士卒折磨的欲仙欲死。
闖軍士卒用的還是明軍制式的長弓,此弓偏軟,射程自然有限,唯有騎兵的頭目還配有一隻三眼銃,但射程近不說,發射一次之後,變成了擺設,只能當做投擲的鐵疙瘩。因此,和明軍的小股騎兵一交手,高下立分。
不到半個時辰,圍繞在朱平安所部四周的闖軍遊騎便死的死、逃的逃,張定邊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這才心滿意足的回營交令。
和朱平安所部相距不過千步之外的高崗上,一群黑衣闖軍衛護著一員鐵甲大將登高遠望。
夜色蒼涼,敗退下來的遊騎不斷折回,鐵甲大將拍了拍頭上的九瓣鑌鐵盔,不禁輕笑起來,“汪喬年不識人啊!”
一旁的心腹側身問道:“將軍,這官軍實在可恨,一路跟下來,竟是滴水不漏,確實是快難啃的骨頭!莫不如,咱們聯絡東面的李蘇將軍,合兵一處,吃下他,淅川那邊的官軍沒了補給,豈不是不戰自亂!”
鐵甲大將微微搖頭,“不得妄言,蘇弟還要提防陳永福的兵馬,如果陳永福趁機逼近南陽,出了岔子誰能擔得起?眼前的官軍,加上孫傳庭的團聯營,還有一萬五千多人馬。雖然咱們兵力佔優,但戰力相差太多,這朱平安一部不同於以往官軍。鉅鹿一戰,連東兵都吃了大虧,全軍死戰不退,揚我華夏男兒志氣,僅憑這一點,我李巖便欽佩不已!”
李巖這樣一說,心腹卻是面有憂色,“將軍慎言!如今闖王雖然對將軍百般信重,那牛金星、劉宗敏等人卻是對將軍頗為忌憚,已不止一次明裡暗裡為難將軍。將軍還在軍議中不止一次推崇朱平安此人,難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記在心上、加以利用。咱們畢竟跟隨闖王時日尚短,比不得他們,萬一……!”
李巖輕輕嘆息一聲,擺擺手,“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流言蜚語。大明內外交困,改朝換代就在眼前。闖王雖是草莽出身,但卻胸懷遠大。如今再度起兵,席捲中原,眼見便要成燎原之勢,一統天下也並不是遙不可及。唯一所慮便是,闖王與儒道治國一說不感興趣,只是一味依仗武力兵權,以霸道奪取天下,又不肯任用士子豪族治理地方,反而大肆追贓助餉,牽連甚廣。我只怕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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