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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品到登州去,原本就是崇禎皇帝透過王承恩在朱平安身邊埋伏下的一顆棋子。但如今,崇禎皇帝卻是認為一顆棋子不足以掌控全域性了。
王承恩仔細思量,這也許便是杜勳那殺才偷偷向崇禎皇帝的諫言。賀人龍、左良玉等統兵大將的所作所為,也傳到了崇禎的耳朵裡,如今的崇禎不僅對滿朝文官閣臣嚴加戒備,對於各地的統兵武將更是疑心甚重。
孫傳庭就任陝西總督之後,已經偷偷上了奏章,將賀人龍、左良玉擁兵自重、臨陣脫逃的事情全部呈奏御覽,並言明,如果不能懲治賀人龍,那麼陝軍之禍只能愈演愈烈,他孫傳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無力迴天。據懷德所說,崇禎皇帝接到這份奏章之後,深思了許久,最終在孫傳庭的奏章上批下了“便宜行事”四個字。
不出意料的話,賀人龍將成為孫傳庭掌控陝軍的祭品。見微知著,崇禎皇帝在處理了陝西的事情之後,再度向各地派出了大批的監軍太監。山東也不例外。
派往山東的是杜勳的心腹封達。
王品這些年雖然辦差得力,但畢竟身上東宮的烙印太過明顯,加上他又是王承恩的義子,崇禎皇帝也害怕其中會有什麼瓜葛,因此這次著意派遣了杜勳一系的人馬前往山東。
如此一來,事情便變得複雜起來。杜勳的小算盤王承恩心裡清楚的很,不外是濫權撈錢,山東的富庶人盡皆知,朝中的顯貴都在其中大發其財,也有不少人躍躍欲試,想將這麼一塊肥肉硬生生的攏在自己手中,田貴妃的父親田弘遇便是其中最為熱切的一個。
想著這麼許多的事情,王承恩將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看看天色,這才穿上了內廷的紅袍,雖然早已是司禮監的檔頭之一,但這樣的小事王承恩從來不假手於人。
王承恩的臥房有了動靜,早有老管家帶著下人一早準備好了一應物事,用了些早點,王承恩才出門上轎,入宮伺候。
宮城大門剛剛開啟,王承恩便發現懷德已經等在了門裡。
“是聖上那裡宣召嗎?”王承恩問道。
懷德帶來的訊息卻讓王承恩有些措手不及。就在昨夜,崇禎皇帝已經照準了曹化淳的奏章,允准他卸去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返回天津照顧病中的次兄曹化雨。掌印太監一職,由方正化接任。
雖然是早有心理準備,但來的如此突兀,還是讓王承恩的心中驟起波瀾。
“曹公出宮了嗎?”王承恩問道。
“昨晚接到了旨意,謝恩之後,曹公便回到司禮監值房收拾東西,此時應該已經前往東華門出宮了!”
王承恩不再贅言,當即趕往東華門追趕曹化淳。平心而論,曹化淳雖然精明的有些過頭,加上視財如命,名聲略略差了一些,但其人對於政事卻不敢掉以輕心,始終是兢兢業業,即便沒有什麼功績,但這份辛勞也是有目共睹的。
畢竟也都是信王潛邸出來的人,這麼多年總有一份情誼在。
王承恩緊趕慢趕,總算在東華門處等來了曹化淳。風光一時的司禮監內相,卸任之後,身邊也只剩下兩個宦官跟隨,身上的衣衫也換作了尋常的模樣,出宮之時,竟是連個相送的人也沒有。但看曹化淳的表情,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臉的恬淡輕鬆。
氣喘吁吁的王承恩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等到了面前時,已經是將其中的原委摸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王承恩一路小跑而來,曹化淳連連拱手作揖,“化淳離京,也只有老哥念著舊情前來相送,化淳實在是感激不盡啊!”
王承恩喘勻了氣息,“咱家非是前來送行,而是特來恭喜曹公,提前避開了這場風雨啊!”
曹化淳一愣,轉而輕聲笑起來,將王承恩讓到僻靜的所在,“化淳的心思,也唯有老哥看得分明啊!”
王承恩平靜的說道:“兩日之間,連上三道奏疏乞休,曹公離京之心彰顯,咱家不得不多想想其中的用意啊!如此也好,看情形這場風雨是躲不開的,曹公此舉,足可自保!”
曹化淳頗有些自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不容易楊嗣昌倒下,化淳和內閣諸位也算相得益彰、配合默契,但如今國無寧日,周閣老在位的日子恐怕是屈指可數了,化淳在內廷這麼多年,也見多了起起伏伏,實在不想在這把年紀還被人糟踐,早點離開,也是唯一之策啊!”
言下之意,曹化淳是不願意和周延儒同坐一條沉船,因此提前下船,以圖自保。
曹化淳握住王承恩的手,“老哥是寬厚君子,甚得聖心,方正化也是性情敦樸之人,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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