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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介休範氏富甲天下,在朝中的關係更是盤根錯節。自嘉靖年間,山西商人便以開設族學名滿天下,教授出大批士子充實朝堂,其中亦不乏名臣良將。例如,嘉靖朝時的兵部尚書楊博,便是出自山西。”
陰世綱偷眼觀察下朱平安,發覺他是在認真傾聽自己的諫言,不由得來了精神,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此次的事情,學生不知大人作何打算,但如果範氏知道是大人壞了他們的事情。學生恐怕,之後他們將對大人的前程有所不利啊!”
陰世綱的分析讓朱平安很是滿意。作為一名舉人,能瞭解並分析出目前的形勢,這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不過,由於身處知識層面的不同,陰世綱還是有他的侷限性所在。另外一點,便是,他還沒有了解到朱平安內心的真實想法。
“陰先生所言甚是。本官原本也沒打算和範氏過不去,今晚的事情是趕巧了。不過,既然範氏和韃子扯上了關係,那說不得,本官就要幹一幹這虎口拔牙的勾當了!”
和顏悅色的朱平安忽然間變得臉色猙獰起來,陰世綱心頭一顫,恍惚間似乎瞭解到一點朱平安內心的想法,“看來這位小爺對韃子著實沒有什麼好感,怎麼一提到韃子,整張臉都變形了!”
“大人,那個韃子已經被曹爺生擒,挑斷了腳筋和手筋,要不要審一審?”張大狗甕聲甕氣的問道。
“審個屁!”朱平安一拍椅子扶手,“這種韃子,哪個手上沒沾過漢人的血,把人帶回田莊,交給嶽錦峰。只要別弄死,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留著他一條命,之後交給巡撫路大人!”
……
寧先生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有小半個時辰,看看方向,這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向皇城玄武門之外的一所小莊院。
鳳陽城正在重建之中,四周的城牆尚未完工,原先的富戶被流賊剿殺乾淨。各大坊市也就多了很多的無主之地,各個衙門倒是搶得先機,佔據了原本的風水寶地。就拿玄武門外來說,便有不少衙門將治所挪到了這裡。邊上,便是官員們的私產宅院。
寧先生躡手躡腳的來到一所青磚綠瓦的宅院後門,輕輕敲擊了幾下,院門隨即悄無聲息的開啟。
寧先生進門後,開門的家丁,探身向外看了看,自言自語的搖搖頭,“出去五個,怎麼只回來一個?”
寧先生在一名早就等候在門裡的家人的帶領下,穿過兩個院落,來到個僻靜的小院,正房中還亮著燈火,顯然主人並沒有休息。
家人沒有通報,而是直接將寧先生讓進了正房,端上茶水,隨即退出小院,將院門關好,侍立在門外。
屋中的主任是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古銅臉龐,三縷長鬚,身著居家的棉布長袍。直到家人關上院門的聲音傳來,便一改之前風輕雲淡的表情,換上一副急匆匆的臉色,扔到手中的書本,幾步走到寧先生的面前。
“出了什麼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寧先生驚魂未定,一口氣喝光了眼前的茶水,覺得不解渴,又站起身將主人的茶杯搶過來,杯到茶幹。
“別提了!遇見來路不明的人了,老範、圖順和兩個步甲全部摺進去了。圖順還被人抓了活口!”
“什麼!”主人的聲音當即高了八度,“怎麼不滅口!圖順可是韃子!”
寧先生當即沉下臉來。“韃子?這個詞,你廖千戶用合適嗎?別忘了,你是在幫我們做事情,也就是在幫關外大清做事!”
廖千戶氣急敗壞,“如果不是京城賀公公的命令在,本官如何會幫你們做事情。勾結關外,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你明白就好!”寧先生冷冷的回答道:“更可況,你還是鳳陽錦衣衛所的千戶大人,那就更是罪加一等!”
廖千戶一時語塞,頹然的坐到寧先生身邊的椅子上,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當務之急,是你要幫我把差使做好,以後廖大人升官發財那是你的事情,跟我寧通有何干系。但如今,哼哼,如果廖大人要拿我寧某人的人頭來換取榮華富貴,那麼,說不定等待大人的,便是滅門之禍!”
寧通的一番話,使得廖千戶便像是被抽去精神氣一般,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心中已經將那位賀公公和眼前寧通的祖宗八輩罵了一個遍。
寧通簡明扼要的將剛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著重說明來的人並沒有穿著任何表明身份的衣服,只能看出其中的一個高瘦少年,樣貌俊秀,但武功高的出奇,身手陰柔詭異,絕對不是軍將們那種大開大合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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