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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錦官一眼看到黑瘦少年的動作,不由得又是一陣來氣。
夥計輕輕笑道:“客官不必著惱,這也是咱們天天都要見到的情景。咱們登州的新鮮事情那就是多,別看咱們的副總兵大人如今還不到二十歲,但那新鮮東西確實層出不窮,偏偏都是咱們百姓還能都得了實惠!”
夥計指指地上的那層鐵青色的東西。“這叫做‘水泥’,可是咱登州都司衙門出品如今登州至蓬萊、到貿易區的官道,鋪設的全都是這物件。不怕颳風下雨,一年四季,堅硬如初。別說是客官您的腳掌,便是那鑲了蹄鐵的馬蹄還有車輪輾壓,都是不妨事的!”
田錦官聽了這番話,反倒是沉默下來。那夥計倒是來了興致,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臉上的自豪感顯露無疑。中年人看到田錦官的臉色有些不佳,這才趕忙賞了那夥計一塊銀子,將他打發了去。
田錦官湊近那中年人,“四叔,看到沒有,這朱平安果然不是等閒之輩,他來到登州,不過短短數月時日,這登州城便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現在,這自北面而來的商船大半都轉移到了登州,就連南面的也來了不少,父親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啊!”
中年人總鼻子中哼了一聲,“不過是些奇技淫巧,登萊水師還是那些個破船老卒,惹惱了咱們,大軍一至,讓他雞犬不留!”
田錦官搖搖頭,“不可,咱們現如今也是朝廷的官軍,比不得當年的快意恩仇。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之所以要來登州,便是我說服了父親,想來親眼瞭解一下咱們的對手!”
田錦官忽然輕聲笑了起來,“這朱平安還真是沒讓我失望,手下一個小小的角色便讓我刮目相看!”
中年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錦官說的莫不是剛剛在海灘上遇到的那個有些陰柔的少年?”
“正是!”
“錦官如何得知他是朱平安的手下?”
田錦官娓娓道來,“不是朱平安的手下,那少年何來如此的見識。那鐵板燒雖說是庖廚之物嗎,但沒有在海上的經歷誰能知曉。還有那少年所說的神戶牛肉和朝鮮牛裡脊,就算是咱們的普通水手,誰又能瞭解這些。”
“還有那遍佈四周的少年,各個身姿矯健、進退有度,儼然便是按照軍制來管理的,在這登州境內,除了朱平安麾下,還會有何人有如此精兵?”(未完待續。。)
第五十六章 不過如此
如今的登州,卻是越來越熱鬧了,朱平安看著曹無傷帶回來的兩瓶清酒,腦子中頓時生出了這個念頭。
瑩白色的清酒瓶子上,還留有倭國平戶藩肥前國北松浦郡的標記,白衣少年又名錦官,偏偏又用了“田”這個姓氏,還有他的那些明顯帶有海上生活烙印的手下,那這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這些人落腳在什麼地方?”朱平安問道。
陰世綱回答:“是在北關坊市的一家客棧,應該不是他們的聯絡點,這家客棧的背景很清楚,只是尋常的商戶。”
“大人莫不是猜到了此人的身份?”陰世綱接著問道。
朱平安笑笑,“這個倒也不難。伯濟兄(陰世綱字),我來問你,登州貿易區成立,對何人有威脅?”
陰世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為劉澤清,另一為關外韃子。”
“還有呢?”朱平安問道。
“還有?”陰世綱則被穩住了,凝神思索片刻,還是搖搖頭。“學生是在想不起登州還能威脅到何人?”
朱平安站起身,自顧自的踱步到廳中,夕陽慢慢落下,透過正堂的大門向外看去,如同烈火一般的晚霞掛滿了整個天空,一群飛鳥排著佇列自天際飛過,在這晚秋的傍晚顯得格外的雲淡風輕。
“劉小刀等人浪跡海上,佛郎機人日漸窘迫、早些年荷蘭人也試圖與之交手,不過卻吃了大虧。如此的種種。都是拜這一家所賜,伯濟兄,應該知道我指的是誰了吧?”
陰世綱一愣,“大人莫非所說的是福建鄭家!”
“沒錯,正是鄭家。鄭家家主鄭芝龍,的確是閩粵梟雄。不過十數年光景,已經一統東南海域。無論是誰,只要是經過這裡,便要向其俯首稱臣。如今已經被朝廷封為福建總兵,其勢力更是向內陸不斷滲透。假以時日必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大人的意思是。如今鄭家對登州動了心思?”
朱平安點點頭。鄭家控制海上商貿。天啟年間,一條商船收銀十兩,慢慢增至五十兩、一百兩。可現在,聽海上的客商所言。竟然收到了三百兩。想一想。每月從這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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