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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歷史並沒有給方岳貢足夠的時間,他的理想、抱負和才華都沒有得到充分的發揮。不過聯想到崇禎皇帝對其賦予的希望和重用,是不難猜測到方岳貢是的確具有著過人的才能的。
朱平安之所以想和方岳貢見上一面,便是想看一看這個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如果真如歷史上所說的那樣,那自己在山東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其中包括最重要的土地政策便可以適時的拋給他,由他這個正牌的山東巡撫來完成,同時也可以打消崇禎皇帝對自己的猜忌和懷疑。
還有一點令朱平安頗感興趣的便是,據李定國所說,其義父張獻忠就對方岳貢甚是敬佩。那還是在張獻忠再度自谷城起兵的時候,聞聽朝廷大員方岳貢之弟方岳宗居住在谷城,便派人將方岳宗緝拿起來追贓助餉。但搜查結果卻出乎張獻忠的意料之外,方岳宗家除了書籍之外。竟是一無長物。
張獻忠大驚之下連忙將方岳宗釋放出來,並與其交談,得知其兄方岳貢為官清廉乃是盡人皆知之事,頓生敬意。於是就休書一封,派人送往方岳貢處,以示尊敬。信中便感嘆道:“使為官者人人皆如我公,百姓不受脧削之苦,獻忠何能起事?”其敬重之情溢於言表。
今日當朱平安說起這件舊事來,方岳貢卻是臉色大變。張獻忠送信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太多。而方岳貢當日收到這封書信之後。讀完之後便付之一炬,畢竟和一個反賊投資扯到一起,對一個朝廷官員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沒料想今日卻被朱平安揭開這個蓋子。讓方岳貢一時間有些又驚又怒。
但朱平安似乎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要挾方岳貢。而是淡淡的說道:“大人清廉高義。雖是反賊,亦是為大人所折服。張獻忠那廝雖然殘忍暴戾,不過有句話算是肺腑之言。便是那句‘百姓不受脧削之苦,獻忠何能起事?’如果吏治清明,耕者有其田,如今的天下又哪來的紛亂一說呢?”
“未知朱大人以為現如今紛亂的根源在何處?”方岳貢直接問道。他也想以此一問,來探一探朱平安的深淺。
“根源嘛?”朱平安故意賣了個關子,裝作躊躇片刻這才回答道:“首推土地。萬曆年間,張居正實行一條鞭法,便是看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但竊以為,一條鞭法便如同鯀治水,只堵不疏,最後只能以失敗告終。”
“莫非朱大人慾效法大禹?”
朱平安點點頭,“正有此意。大人在山東也有數年,興許也曾耳聞如今登州的土地之策。貿易區建成之後,商業價值凸顯,權貴、商賈、豪強包括大批官員都被其中的利潤所吸引。登州便以土地換商業,從中套取了數量不少的土地,之後,貿易區飛速發展,吸引的土地數量也越來越多。畢竟如今田地價格可是每況愈下。另一方面,大量的軍屯土地從軍官們手中收回,當然,這也是在下官到達登州之後,對四衛清洗的基礎上,才達到的效果。如此雙管齊下,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下官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如今登州衙門已經掌握了境內七成的土地。也正是有了這七成的土地,登州兵馬才在一年之內獲得瞭如許的規模和戰鬥力。”
“七成土地全部納為官田,都司衙門和知府衙門已經聯合成了一個新的治事機構,專門負責土地事務的處理。將土地發還軍戶和百姓耕種,輔以一定的優惠舉措,由耕種者向衙門繳納一定數量的糧食收成,此後,這土地便由耕種者負責管理,但這田地的主人卻只能是朝廷。日後再度有了土地兼併嚴重的情況,朝廷也可以以持有者的身份進行疏導和管理。不至於像現在一般束手無策。”
大棚內雖然悶熱無比,但卻鴉雀無聲,陰世綱一干心腹之人靜悄悄的侍立在一旁,朱平安則是滔滔不絕的說著,方岳貢緊鎖著眉頭,不停在棚內的空地上來回踱步,朱平安說的每一句話都落在他的耳中,繼而深深的刻在心裡。
朱平安對於登州的諸項舉措及時的很是清楚,但著重說的還是土地一策。土地收歸朝廷,百姓不過是耕種者,土地不得自由買賣,更不得私下更換管理者名稱,這樣一來,自明朝中期開始的,佃戶以土地投效權貴或有功名在身計程車人這種躲避田賦的現象便可以得到徹底的遏制。
“等等,土地不能流轉,那所有的苛捐雜稅不都是要加徵到百姓的身上。剛施行時或許可以,但之後呢,一旦遇有災禍,朝廷要加派賦稅和徭役,如何是好?再者說,官吏魚龍混雜,土地之策能夠準確的執行下去嗎?”
朱平安微笑著點點頭,方岳貢果然開始思考了。應有的目的已經達到,大的思路一旦確定,明末的這些社會精英們自然會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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